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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就像炸膛,數顆子彈緊貼着他削瘦的脊背打上地面,滿地弧形灰煙一路追着他沒進橋柱,打得水泥實心柱碎石亂濺,驀然槍聲一停,沒子彈了!
瑪銀:“艹!”千分之一秒內,吳雩從水泥柱後閃身點,但四十米距離黑夜中,警槍的狙擊
度、速度都
本不能與改裝過的格洛克手槍相比。兩下點
啪啪打空,對面瑪銀已經助跑躍起,凌空換上彈匣,飛身落於車頂,子彈咔一聲上膛,雙手瞄準了水泥柱後吳雩的眉心——時間被無形之手拉長,一切都好似電影中的慢動作。
格魯克擊發瞬間,吳雩已然扣下扳機,他僅剩的最後一顆子彈旋轉飛向吉普車油箱。
——轟!!
吉普整車爆炸,瑪銀被氣狠狠掀飛,落地狼狽滾出了十來米,一頭撞在橋欄上!
瑪銀只覺頭一蒙,額頭鮮血放閘而出,滾熱粘稠的鮮紅一下蓋住了左眼。
手槍已經不知道被爆炸掀到哪裏了,她大口着氣,摸索扶着橋欄起身,模糊的右眼看見遠處那道身影逆着光,從容不迫將襯衣袖口一道一道卷在手肘上,然後從後
拔出一弧雪亮短匕,握在手中一步步走來。
他的身影勁瘦拔,十年前那一絲青澀的鋒芒畢
已經消失殆盡,變得沉穩、內斂而強大,但那敵意沒有變。
那從當年到現在都無法掩飾的針對和怨恨始終沒有變。
“……來啊,解千山。”瑪銀把手探向懷裏,息着笑起來:“為什麼不敢坦坦蕩蕩地來見我?”路燈從高處斜斜照在吳雩眉角,映出了口罩上冷淡平靜的雙眼。
“你毀了我的家,害死我父親,還苟延殘活了十年。利用別人的
命多活十年
覺如何,嗯?”吳雩恍若未聞。
瑪銀息一停,從懷裏
出一把烏黑啞光的三稜刺柄,含着血腥輕輕問:“準備好償還這筆血債了嗎?”話音未落,她突然箭步而上,力量之猛、速度之快都彷彿剛才的撞擊不曾存在。三稜刺凌空撞上匕首刀鋒,噹噹噹不知多少聲暴雨打梨花的亮響,震得人耳膜發矇,倏而叮!!一聲死死格住匕首,三稜刺在近戰中的絕對優勢一覽無餘,然後飛腳把吳雩當
踹了出去!
瑪銀那馬丁靴底是帶釘的,吳雩從八樓摔下來的骨錯位
本沒有癒合,這一腳當場讓他喉頭衝出血腥,一下浸透了口罩,倒衝出去數丈後反手將刀尖刺進地面才勉強站住。
還沒等他拔出匕首,瑪銀凌空已至,足尖倒掛上他脖頸——她身體輕但肌結實,爆發力極強,轉瞬一記剪刀掃,眼看就要把吳雩當頭撂倒!
以吳雩這種體型面對剪刀腳翻摔,只要一旦沾上地,那是本沒掙
的。電光石火間他仰面倒卧鐵板橋,上身完全後仰與地面平行;這柔術確實已經練到非常
湛的地步了,倒卧至最低點時他後腦勺黑髮與地面一碰,勁風貼面而來——唰!
瑪銀大腿、小腿到皮靴繃成直線,與他鼻樑平行掃過,落地同時三稜刺出手,吳雩連躲都來不及便臉頰一涼,熱血隨刀鋒一濺而起,口罩繫帶隨之斷裂。
瑪銀冷笑扭頭:“讓我來看看你這張令人生厭的——”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遠方的黑夜、廣袤的荒野、斷橋盡頭的熊熊大火,都在那一瞬間化作微渺光點,風一吹便飄揚散去。
吳雩側頰鮮血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他轉過臉無聲地張口用緬甸語説了句什麼,落在瑪銀空白的瞳孔裏。
口罩無聲落地。
下一秒,吳雩發力勾腳,膝彎繞頸,凌空飛身十字固;瑪銀只覺眼前劃過閃電,咚一聲被他狠摁在地,手腕、手肘、肩膀關節咔!咔!咔!!三聲亮響,反關節扭到極限,登時發出慘烈的尖叫!
“你的家被毀了,那我的家呢?”吳雩息着嘶啞道。
十字固一旦成型就不可能解,他雙手、上身、
及雙腿全部集力在瑪銀那一條手臂上,瑪銀整個人被他雙膝彎摁在地面,猶如困獸掙扎,除了尖鋭的叫喊什麼都發不出來。
“我的家鄉沒有學校,沒有農田,沒有醫院,甚至沒有一條最便宜的能走車的水泥路,祖祖輩輩活着跪在罌粟叢裏,死了埋在罌粟園邊,我的家鄉憑什麼被你們毀成那個樣子?”瑪銀的手臂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然後一釐一釐地接近折斷,她發不出聲來,只能張着嘴痙攣,覺到骨骼被活生生擠壓直至瀕臨碎裂。
“今天這座橋上只能有一個人活着走下去,那個人是我。”吳雩仰卧在地面對夜空,着説:“因為這世上已經沒人在等你了,但還有一個人在等我回家。”瑪銀眼珠急劇放大,她的關節骨終於一折——碎骨之痛席捲全身之前,突然!
砰!
槍聲猝然響起,子彈打在吳雩耳邊,是剛才上來就被撞翻但沒被碾成泥的另一名摩托車手!
那人可能是因為戴着頭盔,落地後沒當場摔死,不過饒是如此也昏了半天才醒來,正滿臉是血地俯在地上抓着槍。眼見一擊沒打中,他剛要掙扎着再瞄準,但吳雩眼珠一凝,迅速蹬開瑪銀起身,甩手扔出匕首。
呼呼打旋的刀鋒飛出數十米,摩托車手猛一躲避,刀尖錯過咽喉,“噹啷!”一聲將手槍遠遠打飛!
摩托車手也是真的毒販馬仔習,怒罵一聲就踉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