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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賬户往你賬上打了人民幣二十五萬整,備註是還款;同年底,一個開户地福清的私人賬户在同一天內分兩次往你賬上打了人民幣三十萬,第二天又補打九萬,備註全都是資金往來。四筆大額易總計六十四萬,隔壁經偵連夜對比發現,這兩個匯款賬户都屬於沿海一帶某個洗錢猖獗的地下錢莊,去年集中打擊洗錢
易時,這批違法賬户已經全都被查封了。”
“你所收到的六十四萬匯款,來源方式都是一致的:境內外對敲。”步重華盯着陳元量,語氣微微加重:“躲在境外給你打錢的人是誰?”
“……”
“你做了什麼,或者説賣出了什麼,才會收到這六十四萬?”
“……”訊問室裏一片死寂,陳元量像老僧入定了似的,閉嘴一字不言。
“暫時編不出理由的話我們來看更近一些的。”步重華將水單翻過兩頁,指着被紅筆圈出的一筆
易:“去年六月二十八號,一筆一百二十萬大額資金被一次
打入你的賬户,備註是還款,匯款人是刁建發,後台顯示櫃面
作地點就在你家樓下的那個招商銀行——刁建發為什麼要‘還’你的款,難道你借過他錢?”陳元量表情似乎動了動:“我怎麼就不能借他——”步重華沒有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但在此之前你跟刁建發沒有任何拆借往來,你、你夫人、你兒子兒媳連帶全家親戚的銀行賬户也從未在三年內發生過超出二十萬的預約取現,因此這筆‘還款’必定是無中生有的。你給了刁建發什麼東西來換這一百二十萬?”
“……”
“那個人骨頭盔,”步重華緩慢而輕聲地問,“就是從你手上出去的吧?”長久的靜默後陳元量起眼皮,哼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步支隊長。刁建發實習時蒙受我幫助甚多,為了以示孝敬,贈送我一筆資金養老,有何不可?”這個説法實在太扯了,連書記員都匪夷所思地抬頭瞅了他一眼。
“再説那六十四萬,我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地下錢莊,我們普通老百姓也不具備分辨匯款賬户是否涉及洗錢的能力,因此你只能説我被人匯了幾筆款,卻不能説我因此就犯了法。至於匯款用途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你們儘管可以自己去調查;如果你執意要追究的話,我只能説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主體必須是國家工作人員,可並不包括我,是不是?”屋裏沒人吱聲。
陳元量環顧眾人,臉上出了一絲要笑不笑的神情:“請問我説得哪一點錯了嗎?步、支、隊、長?”步重華點頭不語,向後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吐出兩個字:“沒錯。”確實沒錯。
境外對敲令資金來源變得難以追蹤,匯來百萬鉅款的刁建發又沒進入審訊環節。目前針對陳元量的所有指控都缺乏證據,甚至沒有間接旁證,全部都建立在猜測上。
而猜測是沒用的,刁建發、李洪曦、郜偉熊金枝夫婦、甚至在逃的高寶康等人中,必須有人能供出陳元量參與犯罪的鐵證。
咚咚咚,訊問室門被敲了幾下,隨即吳雩探身進來,手裏還端着一隻馬克杯:“步隊,嫌疑人刁建發已經押送到了。”他目光向鐵桌後的陳元量一瞥,毫無情緒起伏,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
“——看來陳老是不打算主動配合了。”步重華站起身,居高臨下望着陳元量:“既然這樣,我們警方只能自己動手,把您給送進去了。”陳元量鼻腔一哂:“我期待着。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你——既然無法證明我有犯罪嫌疑,就只能拘傳,不能拘留。也就是説你們只能扣押我24個小時,重大案件特殊情況,最多也只有48個小時。”
“至於現在,”他向牆上的掛鐘望了一眼,意味深長道:“只有四十個小時了。”掛鐘在牆上機械滴答,秒針每一聲移動,都化作了虛空中無聲的當頭重擊。
“四十個小時夠了。”步重華淡淡道,“年小萍從陳屍荒野到等來警車,中間也沒超過四十個小時,你不會比她等得更久。”他合上案情材料,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訊問室。
“他代了嗎?”步重華神情沉鬱,搖了搖頭。
他們兩人並肩穿過走廊,吳雩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半晌嘆了口氣:“早知道他那麼有錢,上次就讓他付我們茶水費了,白瞎了一個選的紅茶包……”
“學識豐富的人並不一定是好人,相反一旦被金錢和貪慾誘惑,便有可能比普通壞人更加倍作惡。”步重華用眼角打量他手裏那杯熱氣騰騰晃悠悠的立頓紅茶,不動聲問:“這個點了你還喝茶,不去值班室補一覺?”吳雩悻悻道:“本來是想睡的,現在氣得睡不着了……”説着舉起馬克杯喝了一口。
步重華:“!”吳雩滿心慨,往前好幾步才突然發現身邊沒了人,回頭一看只見步重華站在原地:“你怎麼了?”步重華盯着他一言不發。
吳雩:“?”冷白燈光當頭而下,把步重華身形勾勒得拔如劍,他天生就冷淡的臉
此刻越發森白,薄
抿得死緊,眼珠子像兩顆無機質寶石似的,幽幽盯着吳雩。
吳雩:“……”兩人一動不動對視半晌,步重華終於冷冰冰開口道:“睡不着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