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巴老師’?”酒吧老闆臉部五官劇烈痙攣,隨即心知大勢已去,整個人就像了氣的皮球般,頹然軟了下去。
“……我就知道有這一天,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他半邊臉擠在桌面上,眉眼面孔間籠罩了一層灰敗的死氣:“你們……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豐源村那些人本説不出我是誰,難道你們找到了高寶康?!怎麼會,怎麼可能……”廖剛靠近他,輕輕地、一字一頓道:“因為死人會説話。”‘巴老師’刁建發猝然重重閉上了眼睛。
“是我出十萬塊錢給高寶康叫他去找那個郜琳琳的,她知道得太多了,我怕她説出去壞事。”少頃他有氣無力地開了口,嘶啞道:“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別人無關。既然已經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剮都隨便你們吧。”
“……?”廖剛眼皮意外地一跳,起身與孟昭對視,兩人都浮起了相同的疑惑。
——李洪曦百般隱瞞“巴老師”的個人信息,不希望他被警方抓到;“巴老師”被抓後的第一句話卻是把所有罪責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彷彿生怕他們再往後查出什麼似的。
雖然五零二案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説,都確確實實完全是“巴老師”主使的,但一個惡貫滿盈的教組織者這麼痛快就認罪,也未免太順利了些。
“要殺要剮輪不到你決定,回去後我們自然用證據説話。”廖剛回了刁建發一句,起身給步重華撥了個電話,在等待接通時衝左右一使眼:“帶走!”
“走!”
“起來!”訓練有素的刑警立刻給刁建發戴上黑頭套,押着他向外走。教導師全身發軟,走路跌跌撞撞,全然沒有了平
裏斯文儒雅又高高在上的氣勢,在呵斥聲中被推上了酒吧外的警車。
手機那邊被接通了:“喂?”
“喂步隊。”廖剛打手勢示意實習警扶好一瘸一拐的孟昭,對手機沉聲道:“我們在目標酒吧,抓捕任務圓滿完成,已經抓住了綽號‘巴老師’的五零二案嫌疑人刁建發。現場搜查及手續工作正在進行,我剛讓人先行一步把嫌疑人帶回南城分局了,很快就能到!”——訊問室昏暗安靜,掛鐘在牆上發出單調的滴答聲響。法制科的老錢、公證員和書記員等人坐在長桌後,各個屏聲靜氣,半絲聲音沒有,只有電腦屏幕熒光幽幽映着他們緊繃的臉。
“我知道了,”步重華簡潔道。
步重華掛斷手機,抬起眼睛,鐵桌對面的陳元量木着老臉一聲不吭。
“您沒有任何想要主動代的了,是嗎?”陳元量耷拉着鬆弛的眼皮,彷彿一尊糙刻出來的石像般端坐在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褪去古板迂腐的學究表象後,老邁陰鷲的氣質從他重重皺紋中散發出來,隔着這麼遠距離,都足以讓人
覺到一絲絲陰冷。
“當初你步支隊問人骨頭盔的來歷,我主動提供了專業所長的信息和線索,現在你們説我的學生牽扯到命案,我又主動把他的名字和地址告訴了你們。我不知道你還想讓我主動代什麼,或者你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跟那兩個小姑娘的死有關係?”陳元量嗤笑一聲,説:“如果你有,我倒真期待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步重華直望着他渾濁的老眼:“你不覺得晚上睡覺時那兩個小姑娘就站在牀頭盯着你嗎?”
“……這跟我有什麼——”
“你是退休返聘人員,不需要每天坐班,實際上你平時半個月都未必去一趟辦公室。但五月三號骷髏殺人案滿城風雨後,你預到警方遲早會向社會徵集線索,便開始天天去研究所守株待兔,功夫不費有心人,終於等到了第一次帶人上門請教的我——如果那天你不在研究所裏,接待員是會安排我聯繫其他專家的,你也就錯失了接近警方套取信息的機會。”
“五月九號郜琳琳的遺體被發現鬧上熱搜後,刁建發急打探消息,於是和你一起來到分局找我‘提供線索’。你給我灌輸了一大篇所謂天授唱詩人、西藏轉世靈童的説法,再度試圖將偵查思路引到活祭上,並嘗試説服我相信高寶康有可能因為被人骨頭盔控制,才在殺死郜琳琳之後又發瘋隨機殺害了年小萍。現在想來,你當初那番話真正想掩蓋的,與其説是郜琳琳的被害原因,倒不如説是年小萍的。”步重華略微向前傾身,鋒利的眼角略微抬起:“——關於年小萍為什麼死,其實你
本就心裏有數,對吧?”陳元量嘴角一撇,層疊法令紋中
出嘲諷:“你太異想天開了,步支隊長。這只是你毫無
據的猜測而已,請問有任何證據能支撐這一項項的指控嗎?”步重華説:“五月九號那天監控視頻可以清楚看見你帶着刁建發一同來到分局門口,可以解釋一下嗎?”
“是,我帶他來了又怎麼樣?來之前我就在電話裏説過,關於人骨頭盔新發現的資料是‘我學生’找到的,我怎麼知道他別有用心呢?”——原來當初埋下的引子是在這兒等着。
這是要把所有贓都栽到刁建發頭上的意思了。
“那我們來聊點有證據的。”步重華毫不意外,了口氣,翻開面前的一大摞案情材料,
出幾張打印紙輕輕扔在陳元量面前。
——那竟然是經偵連夜調出來的銀行
水單。
“前年年中,一個開户地佛山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