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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也真不是蓋的,吳雩的舊t恤領口被生生揪死,卡得他一時都沒能説出來話。
“天天上班踩點,下班早退,從不加班,打卡辦案,支隊給外勤開那麼高工資是請你來養老的?告訴你吳雩,只要是津海市,不管你背後關係多硬在我這都沒用,該滾蛋一樣滾蛋,聽明白了沒有?!”吳雩咳了幾聲,一手虛虛搭住步重華的手臂,勉強地示弱:“隊長,你冷靜點……”步重華在氣頭上,想都沒想把他整個人重重往茶水間牆上一摜,怒吼:“聽明白了沒有!”
“……!!”昨晚受傷的脊背以巨力砸上牆面,吳雩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幾秒還是足足幾分鐘,遲鈍的劇痛才像鐵錘砸穿腔一樣,順脊椎神經連血帶沫地衝上了天靈蓋。
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往前倒下去了,全靠步重華臂彎撐着才沒屈膝跪倒,半晌才恍惚聽見有人在耳邊問:“……吳雩……吳雩?你怎麼回事?説話!
…
…”步重華簡直快不好了。他的第一反應其實是這人肯定在趁機碰瓷,然後緊跟着發現還真不是,否則這小子的長相跟演技本沒必要來警隊裏混,直接出道恐怕能拿個小金人回來。
有那麼脆弱嗎?這小子別是有什麼舊病來警隊公費治療的吧?
“喂,你沒事吧?”步重華一手環抱撐着吳雩上半身,拍了拍他的臉卻沒反應,用力一扳下頷,卻只見他半邊側臉白得都發青了,冷汗順着鬢髮浸透了耳際,發着抖的嘴説不出話來。步重華心裏一沉,知道不好,當即扭頭衝緊閉的房門喝道:“喂!來個人!快!”——門外靜寂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步重華正雷霆大怒,整個支隊都躲在走廊另一端的大辦公室裏。
步重華心裏無聲地罵了句艹,怕真是後肋骨被撞斷了,也不敢讓吳雩往後靠牆,便這樣硬從前方撐住他上半身,起他那件布料已經快被洗透了的寬鬆白t恤一看,霎時微微
了口氣——吳雩骨架窄,肩背甚薄,但鞭子似的勁瘦利落,從後心到肋骨末端足足兩個手掌那麼寬的皮
完全淤紫了,星星點點的黑血凝固在皮下,乍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而更往上看的話,只見他後頸到右肩胛皮膚上赫然有一樣絕不會出現在公職人員,尤其是刑警身上的東西:刺青。
頸項向天,振翅翱翔,是一隻淺墨的飛鳥。
公安系統體檢尤為嚴格,連手術洗掉紋身後留下的瘢痕都不允許有,他是怎麼肆無忌憚紋出這麼大一片的?
步重華的視線不由在那隻刺青飛鳥上駐留半秒——這隻鳥飛翔時不同尋常的姿態,突然令他內心升起了一絲異樣的覺。
就在這時,吳雩終於從劇痛中過半口氣,咬牙按着牆面,掙
了步重華的手臂,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
吳雩平時是個只會悶頭做事、彷彿完全沒脾氣的人,但這一刻,他眼睫被冷汗浸透而格外濃黑,森寒佈滿血絲的目光死死釘在步重華臉上,某種爆裂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衝破了隱忍壓抑的囚籠:“你是不是以為,我真把你這種學院派領導放在眼——”茶水間門應聲而開。
“步重華我找了你大半個晚上……卧槽,你倆在搞什麼名堂?!”兩人同時一扭頭,正對上了目瞪口呆的許祖新局長。
周遭一片安靜,隨即只聽:“對不起步隊。”吳雩變臉似的在短短一瞬間回到了他平時隱忍老實的狀態,低頭認錯:“我不該早退的,下次再不敢了。”步重華:“………………”狹小的空間裏,他們兩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身體緊緊相貼在一起靠着牆,吳雩身上那件放地攤上兩塊錢都不見得有人要的舊t恤了上去,
出一小截蒼白的窄
沒入深藍警褲;步重華的襯衣雖然好好卡在皮帶裏,但褲襠位置卻明顯有一大塊濕跡,許局那搞了幾十年刑偵的鋭利眼神剎那間就發現了濕跡邊緣泛着一圈白漬,儼然是有傷風化的活證據。
許局豎起的手指頭跟風似的,半晌憋出一句:“你倆還不快給我分開!”步重華:“………………”步重華額角青筋突起,往後退了半步。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就給老子作!”許局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怒瞪步重華,然後又轉向吳雩,強忍着換了個比較收斂的語氣:“誰家裏都有個急事,但下次不要早退了啊,要補假條——知道錯了嗎?”吳雩温順地説:“知道了。”步重華還沒來得及張開嘴,許局當機立斷一聲吼:“打住!他都説他知道錯了!”
“………………”許局攆小雞一樣地攆他們兩個:“別拿你們刑偵支隊那套不加班就等於沒上班的理論來嗶嗶我,才英區派出所剛報上來一起疑似惡殺人案,具體案情已經發給你家老二廖剛了,給我閉上嘴出門辦案去!”雖然許局平時是個很隨和很好説話的老頭,但真把他惹急眼了也是會吼的。
才英區在南城分局轄區的最邊緣,管轄範圍覆蓋了大片城鄉結合部,歷來是治安管理較差的地區之一。他們派出所長老趙是許局當年上山下鄉的老隊友,按許局的意思,老趙這麼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來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熬過最後一年任期,臨到頭努努力衝一個台階的;但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