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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冰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孟昭一分鐘都不敢耽誤,果斷親自帶人進去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但冰毒對中樞神經產生的刺效果已經開始發作,劉俐痴痴地笑起來,一邊掙扎一邊用充血的眼珠死盯著吳雩指關節,彷彿要撲上去啃似的:“跟彈鋼琴的手一樣,哈哈哈——跟彈鋼琴的手一樣——”吳雩望著女孩離通紅的臉,目光中有種莫名的悲哀:“謝謝……但我不會彈那個玩意。”劉俐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呵呵笑著把手一鬆,紙杯啪地掉下去濺了滿地水。孟昭一個靈,竟然被她掙脫出去半個身子,那雙黑瘦帶血的手跳舞似的在半空中搖晃,就想去摸吳雩的胳膊!

啪!

步重華一把握住她手腕,強行從吳雩身前扯開,低聲吩咐孟昭:“立刻帶她上車,跟急診打好招呼注意職業暴。”邊上立刻有識眼的刑警脫下外套裹住劉俐的手:“孟姐這邊!”孟昭趕緊半扶半抱地把她拖起來,低聲安:“好了好了,我們走了……”同時幾個人左右架著,一路踉踉蹌蹌地出了訊問室。劉俐這時候已經不太清醒了,一邊拖長變調地笑著一邊手舞足蹈,鐵門就在那誇張的尖利笑聲中咣噹!一聲摔上,重響迴盪,久久不絕。

吳雩坐在審訊桌上,背對單面玻璃,把臉用力埋在掌心裡,重重呼了口氣。

步重華也呼了口氣:“別擔心,沒事了。”吳雩沒有動,修長的手指進黑髮裡,指關節細瘦明顯,每個指甲都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步重華看著他,心底一動,剛想低聲勸兩句,突然吳雩嘶啞地問:“你故意等她毒癮發作的,是不是?”步重華頓住了。

吳雩抬起頭,眼尾自下而上形成一道尖銳的弧度:“是不是?”隔音室內只剩他倆,步重華回頭望了眼外面監控室裡的人,扯下藍牙耳麥關掉,丟在桌子上,直視吳雩滿是血絲的眼睛:“是又怎麼樣?”

“……”步重華目光冷靜得近乎冷酷:“我不管你跟那些人混過多少年,你已經回到我們的陣營,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了。要是你還分不清什麼是現在什麼是過去,永遠習慣於把一切推到安全線以外的話,你就永遠也走不出來,甚至有一天會被那些東西掉,變成他們的同類。”吳雩眼珠黑森森地,一動都不動。

“‘解千山’可以在黑白之間左右逢源,‘吳雩’卻只能收起一切多餘的同情心來適應規則,所有手段的最終目的都是破案!如果你還意識不到這一點的話,觸線對你來說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你給我記好了!”吳雩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我不是跟你們一樣,一直竭盡全力想要破這個案子?

但那話尚未出口就戛然而止,被某種更冰冷的東西哽住了——“那些跟黃、賭、毒沾邊的雜碎,派出所筆錄一個比一個可憐,但實際道德底線幾乎沒有,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其實都是自作自受!”

“洗白上岸重新做人的可能比萬里挑一還低!”

“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重新做人這回事。”吳雩冰冷的黑眼珠盯著步重華,幾乎和訊問室背景融為一體,每個字都像是從黑暗中滲出來的:“但我不論走到哪裡,都不會跟你這種人成為同類!”咣噹一聲訊問室門被推開了,門外張小櫟他們剛一回頭:“步……”吳雩一言不發,面森白,與眾人擦肩而過。

“路監網範圍擴大到南淝路跟沿河大橋叉口一帶,給老子一秒一秒的篩,一幀一幀的篩!我他媽就不信了!一個小丫頭有那麼神通廣大,還能避開所有攝像頭不成?!

…”蔡麟坐在大辦公室桌沿上,一邊狼虎嚥牛炒飯一邊唾沫橫飛指使小碎催,突然瞥見吳雩推門回座位,便扭頭衝他喊了一嗓子:“寶貝兒!你叫的那個蔬菜湯沒有了,我給你換了個好點的啊!”吳雩臉異乎尋常地蒼白,也沒看出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遠遠衝他一擺手。

電腦上的監控錄像放到一半就被暫停了,畫面停在被暴雨沖刷的街道上,路面積水倒映出被狂風吹拂的樹杈和電線。吳雩點開播放,在重新響起的唰唰雨聲中點了菸,顫抖著手重重了一口。

冷靜一點,集中力破案,現在儘快破案才是最關鍵的,其他都不重要。

其他都不重要。

吳雩幾口完一菸,嗆咳起來,隨手把菸頭在窗臺上用力摁熄,一邊盯著監控屏幕一邊端起剛送來的外賣湯,咳嗽著掀開蓋子喝了一口。

下一秒,類特有的濃郁鹹鮮直衝咽喉,將食道猛然絞緊,湯碗噹啷一聲潑在了桌面上。

蔡麟經過嚇了一跳:“小吳?怎麼了?!”周圍同事覓聲回頭,只見滿桌湯裡帶著白白的脂肪和油花,幾塊形狀崎嶇的豬脊骨淋漓帶,毫無預兆闖進了吳雩驟然緊縮的瞳孔。

“誰把這——”吳雩只來得及吐出幾個字,緊接著劇烈嘔吐直衝喉頭,他一把捂住嘴推開蔡麟,堪稱是踉蹌地奪門而出,在周遭驚異的目光中衝過走廊,直撲進了洗手間!

“我不關心那毒妹說她拿沒拿,她整篇證詞只有郜靈那句話有意義,現在跟我說什麼搜檢手續都沒用!把她的房間也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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