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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瀰漫出淡淡的血鏽味,每一個字都極其緩慢、嘶啞又儘量清晰:“藍金不能到外面,務必要在境內抓住鯊魚……你哥還在等你,立了功活著回去,聽到了嗎?”步重華顫慄著點頭。
“聽到了嗎?”秦川又重複。
“……聽到了……”秦川終於像卸下千斤重擔似的閉上眼睛,開始輕微倒氣,隨即越來越劇烈。步重華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他徒勞地想堵住出血口,但地底完全的黑暗中本做不到,同時腦震盪造成的眩暈一陣陣衝擊著他的神經和腦髓,讓他翻江倒海地想幹嘔,又什麼都嘔不出來。
“一定要……抓住……鯊魚……”步重華十指死死抓著岩石,發著抖站起身。
“……快去,快……快……”秦川嘶啞的倒氣一聲聲迴響在步重華耳鼓裡,如同雷鳴重錘,震得他站立不穩。彷彿過了整整好幾個小時,又或者只是區區幾秒鐘,那急促的倒氣終於像一鋼絲拋上天際,血淋淋貫穿耳鼓,拔高到了極致,如同瀕死的尖嘯——隨即戛然中止,再無氣息。
黑暗一片安靜,步重華呆呆站在那裡,終於在空白和茫然中掠過一個念頭:他死了?
他就這麼死了?!
“……”步重華頭暈目眩金星直冒,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伸手去探的鼻息,下一刻他終於猛噴出一口血沫,隨即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彷彿要把整個氣管血淋淋噴出來的嗆咳!
·——五分鐘前。
轟隆一聲沉悶不清的爆響從遠處傳來,吳雩猛然站住腳步,錯愕回頭,眼底只映出無窮無盡的黑暗和偶爾掠過的特警手電光。
“汪隊?”吳雩用力拍拍耳麥,頻道里正傳出磕碰後接觸不良的干擾聲,電嗡嗡作響:“後面怎麼回事?塌方了?”呲啦呲啦!
吳雩眼皮一跳,劈手摘下耳麥。就在這個時候細微風動掠過髮絲,輕得幾乎就像錯覺,但吳雩卻在剎那間轉身一讓,刀鋒緊貼面頰而下——是鯊魚!
吳雩閃電般擰身屈膝,白人毒梟唰唰躲過了上中下三道橫踢,臉鐵青咬牙重刺,被吳雩啪地抓住手臂咔嚓一擰,短刀叮噹掉地。黑暗中的
手無聲而急促,鯊魚在近身格鬥這塊也不是吃素的,腳尖一挑刀柄直上,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劈手抓住,吳雩動作和反應卻比他更快,半空中一肘生生打飛短刀,寒光呼呼旋轉飛出數米,“奪!”一聲死死釘進了牆壁裡!
鯊魚:“shit!”吳雩揚聲厲喝:“來人!他在這!”這時候已經顧不得槍響是否會引來特警了,鯊魚抓起衝鋒槍咔噠一上膛,子彈傾瀉而出,霎時彈殼叮噹狂迸!
“有人開槍!”
“在那!”
“站住!”分散在無數條曲折岔巷中苦苦搜尋的特警聞聲怒吼,鯊魚咬牙打完整整一發彈匣,在硝煙瀰漫中伸手進兜,空的。
彈匣打光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身後勁風呼嘯而至,吳雩如鬼魅般從天而降,足尖倒掛上鯊魚脖頸,閃電般一記剪刀絞,兩人同時重重摔地,鯊魚的衝鋒槍哐當摔飛了出去!
吳雩一骨碌爬起身,這時手肘稀里嘩啦一下壓到了重物,是鯊魚身側的那個戰術包。毒梟臉劇變,伸手要搶,但剎那間吳雩已經意識到了那包裡裝著的是什麼,咬牙一拳砸下去,裡面不知道多少個試劑管擠壓發出致命的碎裂聲,與鯊魚的怒吼同時響起——藍金的中間反應殘留物!
“fxxk!”鯊魚那陰藍的瞳孔霎時全灰,襯著他血絲密佈的眼底,如惡鬼般可怕,翻身拽住吳雩後領往地上重重一摜,嘭!
嘭!
嘭!!
頭骨與地面發出沉悶可怖的撞擊,吳雩眼角迅速被鮮血浸透了,但仍然咬牙去夠那個包,在混亂中不計一切代價去砸它,直到戰術包被生生撕裂,不知道多少種化學物質碎裂後攪在一起,徹底毀損後再也分不清種類。
——嘭!!!
吳雩就著這個被疾風暴雨般壓著打的姿勢,擰身用盡全部力氣屈膝狠蹬,終於一腳把鯊魚踉蹌踹翻!
“呼、呼、呼……”吳雩著
氣爬起來,一把抹掉半邊額頭上汩汩直冒的鮮血,只見身後特警狂奔而至:“不許動!把手舉起來!”幾柄黑
的槍口同時對準了鯊魚,只見毒梟在十餘米外搖搖晃晃站起身,
腔劇烈起伏,死死盯著他們,突然笑了起來:“開槍啊?”特警謹慎
近,但不敢輕舉妄動:“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投降吧,主動配合有機會爭取中國政府的寬大處理……”
“我不配合,你敢開槍嗎?”鯊魚嘲諷的笑意更深了,他那張典型的高加索麵孔眉骨高聳、五官立體,單看長相應該算歐美人裡比較有引力的那一類,但這麼多年黑道亡命的生涯讓他始終有種令人不寒而立的氣質,瞳孔深處彷彿閃爍著一絲血光:“即便我死在這裡,馬裡亞納海溝也仍然存在,暗網平臺還是會照常運行,反抗暴政的自由
神將永遠
傳下去……有本事你就開槍啊?我以為你們中國公安會比墨西哥那幫軟蛋要更有種一點呢。”特警牙關咯嘣一緊,緊接著槍管被吳雩伸手按住了,只見他另一手捂著
血的額角,沙啞地低聲道:“小心他身上有手榴彈。”特警臉
微變。
鯊魚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