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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決心:“我可以放你離開,但你不能就這麼走。”吳雩那雙形狀銳利俊秀的眼睛頓時一眯。

“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為你準備些東西。畢竟華北的冬天這麼冷,你一個人很難走出這深山,而且缺少武器食水,我怕你半途中出現什麼意外。”鯊魚向吳雩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扭頭吩咐手下:“給畫師開一輛車過來,加滿油,準備一些現金和一把槍。”手下應聲而去。

鯊魚又轉向那個阿ken,態度十分自然:“再去準備足夠一人三天吃的行軍乾糧,一箱水——有換洗衣服嗎?”不知是不是錯覺,阿ken似乎愣了下,和鯊魚的視線在半空中輕輕一碰。

“有,有換洗衣服。”鯊魚閉上眼睛一點頭,低聲吩咐:“也多拿幾件來。”

“……是!”阿ken不敢出絲毫驚疑,立刻掉頭匆匆走了,只聽身後吳雩冷冷道:“不用給我準備食水!”鯊魚反問:“沒有食水你打算怎麼把車開出這深山?”吳雩一言不發。

他的所有細微表情和神態都寫著餘怒未消四個字,鯊魚也不以為意,走上前就著這個幾乎緊挨著彼此的距離定定地打量他,半晌才溫和地道:“你也許對這裡的地形不悉,但我可以告訴你。從我們腳下開車出山起碼要一天,中途路或走錯道的話兩三天都有可能,你不可能斷食斷水熬過這段時間。相信我,我看過航拍地圖,對這裡的地形比你。”這時不遠處空地上嗶嗶一聲喇叭響,手下開來了一輛空的越野車,小跑過來把鑰匙遞給鯊魚。與此同時阿ken也出乎意料迅速地回來了,懷裡抱著一箱乾糧、一箱水和少許衣服雜物,向鯊魚拘束地一低頭:“老闆。”鯊魚說:“放車裡去。”阿ken略帶遲疑地一瞅吳雩。

果然吳雩無動於衷:“放下吧,你的乾糧我不會入口的。”

“……”鯊魚似乎也為難,盯著他絲毫沒有血的乾裂的嘴,沉片刻後問:“你是因為味嗅覺受到了影響,怕我在食物裡動手腳,所以在過去的三天裡才幾乎不肯吃東西的,對嗎?”這倒很容易理解,因為市面上無無味的毒藥畢竟是少數,但凡動了手腳的食物和飲水,大部分總會有刺的氣味或味道,所以在失去味覺的同時也就失去了辨別絕大多數毒物的能力——對專業臥底來說幾乎是致命的缺陷。

“你既然這麼想,行吧。”鯊魚嘆了口氣,站在那裡想了想,轉而一拍那箱水:“——不過乾淨的飲水你一定要帶上。你的水分攝入量已經少到非常危險的地步了,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天就可能會脫水,而喝山裡的生水是非常不安全的,我們也沒有多餘的過濾設備了!”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可以超過72個小時不吃東西保持體力,脫水卻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直接飲用野外水源跟自殘無異。吳雩似有所動,視線在阿ken懷裡那箱礦泉水上一定,但少頃卻一搖頭:“不用了,謝謝。”鯊魚倍荒唐:“你不會懷疑我在水裡下了毒吧?”吳雩不置可否。

“哈!”鯊魚簡直不可思議般發出一聲冷笑,這下真有點惱火了,隨手撕開塑料膜,從一箱24瓶水裡隨機出一瓶,擰開蓋自己喝了一大口,攤開手問:“怎麼樣?!要我親自給你一瓶一瓶試過去嗎?!”

“……”吳雩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終於發生了細微變化,鯊魚揚手把車鑰匙和那瓶水扔給他,語氣已經帶上了難以掩飾的不悅:“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畫師。我要是真想死你,何必在吃喝上做手腳,你本不可能從我這麼多人的包圍中走出去!”啪一聲吳雩接住鑰匙和水,似乎想答什麼,但卻又什麼都沒有說,乾裂出血的嘴,終於擰開水瓶蓋——就在那瞬間,秦川視線釘在他森白的側頰上,突然心頭如冰雪澆下,打了個靈,升起一個非常荒謬的猜測。

難道他的打算是?

但怎麼……但怎麼可能?

連秦川自己的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錯愕的視線在鯊魚和畫師之間轉了個來回,緊接著事情的發展卻如他猜想的那樣,吳雩仰頭往嘴裡倒了一大口水,分量大約跟鯊魚剛喝的差不多,靜待數秒後大概因為實在乾渴到了極限,忍不住又灌了好幾口——他擰上瓶蓋,拿著鑰匙向越野車走去,沒走兩步便身形一晃!

“……你……”吳雩劇烈眩暈,眼前所有景物都出現了重影,痙攣的咽喉裡支擠出一個字。他大概是想轉過身,但迅速揮發的藥力已經攫取了他最後剩餘的力氣,甚至連側過臉都來不及,便頹然軟了下去!

最近兩個保鏢衝上來,一把架住了他。

直到這時鯊魚終於鬆開了一直死死咬緊的牙關,發著抖放開手心,指甲已經把掌心皮活生生掐出了血,藉由刺痛才能勉強保持剛才毫無異狀的站姿和表情。阿ken迅速衝上來給他打瞭解藥,毒梟眩暈著靠了好一會才恢復,擺手示意自己無妨。

息地站起身走上前,注視著吳雩睡的面孔。

可能因為全身黑衣的緣故,吳雩臉顯得格外蒼白,眼圈和鼻翼都有著淡淡的青影,連睡著時角都是往下的,像是時刻在拒絕什麼一樣。

鯊魚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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