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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危急,不知道能拖多久,但我們會盡力。”宋平頓了頓,遲疑了好幾秒,才沙啞道:“我相信你,我希望你倆都能平安回來,你倆以後的子還長,明白嗎?”對面沉寂片刻,又像是過了很久很久,才傳來一聲幾乎難以確認的敲響,彷彿只是指尖輕輕地搭在了手機麥克風邊上。
滴答,滴答,滴答。
牆上的指針一分一秒過去,廠房窗外黑夜如漆。鯊魚雙手抱臂站在窗外,只見“實驗室”裡步重華背對著他,不時抬頭吩咐幾個製毒師傅去做什麼,所有人都忙著各司其職。
所有場景似乎都沒有任何異樣,鯊魚卻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一名製毒師傅抬頭時突然招了招手,把人叫過來,輕聲問:“為什麼用了這麼多酰化劑?”製毒師是萬長文的人,對眼前這位白人毒梟畏之入骨,聞言本連舌頭都捋不直:“就就就——是這樣的,我也不、不知道……”鯊魚想了想,換了種問法:“他真在讓你們合成芬太尼相關的東西?”老師傅趕緊一個勁點頭。
鯊魚是平臺電商而不是製毒商,對處理芬太尼的各種細節也只是一知半解,聽聞對方這麼說,雖然本能中還是隱約有點狐疑,但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只閉上眼睛一點頭。
製毒師傅如蒙大赦,立刻踮著腳退回了實驗室。
“不對,這個反應必須要有除酸劑。”步重華帶著護目鏡和口罩站在製備儀器邊,渾然好似沒看見鯊魚那邊的動靜,低聲吩咐師傅:“碳酸鹽或碳酸氫鹽都可以,跟剛才的酰化劑按一比一當量添加。”幾個製毒師都已經被萬長文馴服帖了,只知道一味悶頭做事,本不敢瞎琢磨,只有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師傅偷偷瞅了步重華兩眼,似乎有些疑惑。
雖然用的原料跟萬老闆一樣都是4-哌啶酮鹽酸鹽,但這個年輕的步老闆在好幾個關鍵步驟上用了大量的烷基化劑和除酸劑,這似乎跟他們平時製備藍金的方法有點不一樣……而且那不同尋常的用法和用量,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奇怪,但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怎麼了?”步重華銳地一眼望來,護目鏡下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年輕師傅心神霎時一凜。
“別愣著,把除酸劑拿過來。”步重華不容拒絕地吩咐,“反應完畢後加水和鹼,調節ph值到7以上,再加苯乙烯溶劑進行萃取。”
“是……是!”年輕師傅望見不遠處明晃晃的衝鋒槍,想起之前被萬長文懷疑偷窺配方的幾個夥計最後是什麼下場,登時一聲都不敢吭,趕緊低頭做事去了。
步重華琥珀的瞳孔毫無情緒,站在那裡定定注視著眾人,眼見
產物進了氣相
譜儀,才轉身走出實驗室,脫下口罩淡淡道:“我去趟洗手間。”鯊魚向實驗室一揚下巴:“還要多久?”
“很快就能好。”
“……”鯊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站在那沉了幾秒,才扭頭向保鏢吩咐:“護送步先生去。”保鏢立刻應聲,步重華毫無異議,一聲不吭地跟著保鏢走向長廊另一端。
明明一切都沒有異狀,化合步驟也貌似正常,原料和中間物都確實是向著芬太尼衍生物那個方向去的。但當步重華擦肩而過時,鯊魚心裡卻突然生出了一絲極其異樣的覺,彷彿腦髓深處某
神經被突然繃緊了。
那是一種毫無來由的,多年亡命生涯對危險培養出的本能。
到底哪裡不對勁?
步重華和保鏢的腳步漸漸走遠,鯊魚的視線透過玻璃窗,望著封閉的氣相譜儀,眉頭下意識鎖緊,突然瞟見儀器邊上一個年輕師傅正屢屢望向自己,目光
言又止。
鯊魚眉心一跳,招手道:“你過來。”年輕師傅向步重華的背影偷覷兩眼,有點猶豫地走上前。
鯊魚盯著他,慢慢地問:“你想對我說什麼?”一切都發生在這瞬間。
年輕師傅嘴一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走廊盡頭步重華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帶路的保鏢疑惑回頭——下一刻,勁風自後腦襲來,閃電般重砸在他後腦,枕骨開裂那無聲的脆響如電般傳到耳膜;保鏢只來得及“啊”地一聲,沉重身體踉蹌向前,衝鋒槍脫手而出,被步重華一把抓住!
時間被陡然拉長,彷彿電影裡的慢鏡頭,鯊魚回頭望見了黑的槍口。
砰!
子彈凌空而來,倒映在急速放大的灰藍瞳底,然後擦過年輕師傅驚恐的臉,穿過窗戶玻璃齏粉,打爆了氣相
譜儀,千萬碎片一爆而起!
“趴下!”
“趴下!”
“擋住老闆!”
“phillip先生!!”所有保鏢飛奔怒吼,槍林彈雨大作,被步重華當做盾的保鏢登時被打成了血篩子。鯊魚被幾個手下同時摁倒在地擋住,餘光卻只見步重華藉著屍體的掩護,就地一滾躲進牆角,不管不顧向實驗室方向瘋狂掃
,剎那間心下雪亮!
“離開實驗室!快跑!”鯊魚失聲怒吼,但沒人能聽見。八九柄衝鋒槍同時向步重華噠噠開火,將他藏身的牆角打得碎石飛迸,整條走廊煙塵瀰漫;步重華完全顧不上反擊,頂著火力不要命地向實驗室傾瀉子彈,製備臺上所有容器砰砰爆裂、反應釜火光四濺,蒸汽瞬間散向四面八方!
鯊魚發瘋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