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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低頭清了清嗓子,神態自若道:“當……當然會,這有什麼難的?回頭我教你。”吳雩望著領導的眼神簡直熠熠生光,剛一張口要問什麼,步重華立馬打斷了他:“現在不是教這個的時候。這屋裡什麼生物識別證據都沒留下,你陪我去屋外走一圈看看。”屋外是灰塵飛揚的泥土路,家家戶戶房門都緊閉著。十幾歲小孩光著腳互相打鬧吆喝,遠遠跟在他們身後,好奇地探頭探腦,整個城鄉接合村都沉浸在怪異又興奮的氣氛裡。
“這兒也不修個路,”吳雩用拳頭捂著嘴咳了兩聲:“這嗆得。”總算不提剛才那茬了。步重華向路面一揚下巴:“——修路可不便宜,本身都是下了文件要清空的村子,哪兒撥款給他們修。”
“這兒修路多少錢?”
“不好說。首先看路基是水穩、二灰還是渣,一平方米混凝土就得三四百塊錢了。如果是c25的強度、3米寬15公分厚的話,再加上挖掘機、推土機、混凝土攪拌機,一米成本均攤起碼得二百塊錢左右,還沒加上人工。”步重華笑了笑:“所以古人說修路造橋是積大德呢。”吳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少頃忍不住道:“你這價格太貴了。如果是修水泥路,路基剷平水泥一倒,五十塊錢一米的都有,其實要求不用那麼高。”步重華的第一反應是五十塊錢一米?那路修出來能走人?
吳雩往前走了兩步,環顧周圍低矮的水泥樓,呼了口氣喃喃道:“……真該修條路。”步重華在他身後,摸出手機打開,不動聲地迅速輸入了一條微信:【急需血濺形態分析專業書,求借閱,謝謝。】刑院xx級偵查系xx班微信群,點擊,發送。
戀愛使人學習進步。
他收起手機,只聽吳雩回過頭:“屋裡一點兇手的指紋腳印都沒留下?”
“初步勘察是沒有。”步重華把剛才饒科長的話簡單複述了下,說:“從兇手練的謀殺行為和對痕跡清理的極度小心來看,這個人必定有過案底,甚至可能是個逃犯。如果能找到他的指紋或dna,大概率能從數據庫裡找到他的真實身份信息,但現在偏偏就卡在這一步上了。”吳雩點頭唔了聲,也想不出什麼思路,低頭點了
菸。
他們繞過了半個村落,從另一個方向又轉回那棟小平房,遠遠突然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異味。吳雩地抬頭往那邊望了眼,步重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堵半倒的磚牆下用水泥砌了個開口的圈,有點類似於老灶臺,裡面堆滿了大半人高的垃圾;幾個婦女正拎著塑料袋裝的垃圾,咣噹扔進已經冒尖的垃圾山裡。
兩人同時若有所思地站住腳步,彼此對視了一眼。
“您好,不好意思。”步重華攔住一名婦女,“請問你們這兒垃圾多長時間集中回收一次?”婦女本沒聽懂他的問題:“啊?你說啥?”步重華又重複了好幾遍,才在對方几個人連比帶劃的方言中搞明白,全村這樣的“垃圾收集站”還有好幾處,因為這原本就是違章聚居地,也沒個環衛站管他們,所以只能找村子裡的拾荒者拿板車把垃圾推去半小時路程以外的北道村垃圾填埋場,清理頻率每個月一次。
“每個月一次。”吳雩站在垃圾堆邊喃喃道。
步重華站在他身邊:“刁建發口供中提過他給鯊魚派來的掮客敬菸,所以兇手應該是菸的……”
菸就意味著要扔菸頭,扔菸頭就意味著濾嘴上帶唾
,帶唾
就意味著——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望向那可怕的、半腐的、散發著濃重異味的垃圾山,只見臭水從水泥圈底部
出來,在地上縱橫
錯,蚊蠅在半空中來回嗡嗡繚繞。
吳雩拍拍步重華的肩,客觀而清醒地:“這次王主任應該是真想死你了。”
“………………”一個男人應當有責任,一個刑偵支隊長更應該有自己的信念與擔當。步重華咬咬牙摸出手機,撥通了聯繫人——王二禿。
“喂?姓步的?”電話剛一接通,對面陡然噴來火冒三丈的嚷嚷聲:“孟昭說你讓人把你們支隊的滷蛋香腸都藏起來不讓我拿了是怎麼回事,吃你幾個蛋怎麼了?你這頭驢想要單方面破壞我們上個月簽訂好的南城公安分局區域雙邊貿易關稅同盟條約是不是?!”吳雩:“……”步重華:“……”
“九齡。”步重華鎮靜地對手機道,“咱倆好久不見了,我今晚十分想請你吃個飯。”第84章“滾。”王九齡冷冷吐出一個字。
步重華二話不說扭頭就走,沒走出兩步就只聽王九齡撕心裂肺的:“你他媽給我回來!!”步重華只得轉回來,只見窗明几淨的解剖室已經變成了垃圾場,地上、桌上、洗手槽裡都堆滿了垃圾,新風系統呼呼開到最大,所有理化分析員都戴著防毒面具和雙層手套,面具後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生無可戀。
小桂法醫坐在牆角,幽幽道:“今天一定得有人對我的解剖室負責。”
“……”步重華在四面八方鬼火般的幽怨注視中咳了聲,若無其事道:“要不然……你們也……給我雙筷子?”四百來公斤的垃圾被車運來南城分局,王九齡當場就瘋了,表示如果步重華不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