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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大到可以用
費來形容的衣帽間，四季衣物分門別類地擺放得很清楚，冬天大衣和羊絨衫全部用防塵袋裝好掛著，
夏秋三季則是清一
的黑白灰，角落裡幾條牛仔褲成了唯一的彩點綴。
吳雩瞅來瞅去也沒瞅出那成排的黑長褲有什麼區別，就隨便
了條搭在手臂上，突然瞥見衣架邊的櫃門開了條縫。……
英階層的內褲該不會也是清一黑白灰吧。吳雩只遲疑半秒，就被好奇心戰勝了，悄沒作聲地打開櫃門一看。
下一秒:“噗——！”
“再笑一聲這些衣服全送你了，”步重華在他身後冷冷道。
吳雩捂著眼睛，肩膀一個勁抖個不停。
步重華的秘密小花園奼紫嫣紅:最底下排列著四雙嶄新拋光打蠟的手工皮鞋，分別是暗紫、明紅、天藍、黃漸變綠；兩條鱷魚皮帶掛在架子上，一條皮帶扣是巨大的金黃雄鷹頭，另一條是亮銀虎頭；衣架上的透明防塵袋裡掛著八九件衣服，有雪白繡金線
花呢外套，祖母綠緞面及天鵝絨禮服，暗紅鑲羊皮邊羊絨斗篷，深藍鑲金黃邊反
皮拼接夾克——最霸氣的是一件紫帶領的鱷魚皮上衣，不需要看品牌，寶石般的鱷魚皮光澤和熠熠發亮的皮草早已勝過千言萬語，就一個字:貴。
隨便哪件穿上都是整個津海最靚的仔。
“你對我的十六、十七、十八、十九歲生
禮物有什麼意見？”步重華從牙齒縫間問。
吳雩今天才知道人憋笑到極致時聲音真是顫抖的:“誰……誰送你的，宋……宋平？”
“不，”步重華咬牙道，“我表哥。”
“你剛才的猜測在法律上叫做汙衊誹謗罪，”半小時後，步重華坐在副駕駛上用力
按太陽
:“太侮辱人了，宋局知道了是可以告你的。”吳雩夾著煙問:“其實在貴表兄眼裡你就是個小公主吧？”週午後津海街頭的擁堵一如尋常，吉普車隨著車
走走停停，車窗外的喇叭和抱怨聲此起彼伏。步重華一手著額角，嘆了口氣說:“不，他送堂表妹的禮服裙才是清一小公主……印度中東尼泊爾阿拉伯公主。至於所有堂表弟的生禮物都是這風格，只是我格外倒黴。”
“為什麼？”
“因為只有我生在十二月，”步重華冷著臉說，“所有人都會把他們收到的禮物轉送給我。”吳雩笑得險些被煙嗆著。
“……從小熱愛打架，大概六七歲時他自己動手做過一把劍，用亮箔貼滿劍身，拿到街上去跟小學生互砍，自稱是聖鬥士星矢。十六歲之前進過無數次派出所，一開始還是批評教育，後來人民警不耐煩了就用手銬銬暖氣片上，再後來基層警力不夠用也沒有人手看著他，派出所長就親自帶著他出外勤去看高腐屍體——據說看完嚇老實了大概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故態復萌，繼續拿劍出門征戰江湖，期末考試回回倒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考上警校的……
格極其固執霸道，三十多歲了也沒有結婚，堅信網紅p出來的兩米大長腿都是真的，還在網上跟人打賭，最後他們局裡圖偵都出動了，拿著技術復原圖跟他解釋了好多次都不信。其實這種事我上高中時就勸過他，但他這個人是無法被說服的，我一直都知道，他小時候為了星矢和一輝誰更厲害的問題跟我打過十八回架，還曾經嘗試從菜市場買小鵝養大後攻擊我。”吉普車在陽光下調了個頭，終於出了最擁堵的路段，一路飛馳向南城分局大門。步重華長長嘆了口氣，吳雩卻覺得很有意思:“那星矢和一輝到底誰更厲害呢？”
“……”步重華一言不發，半晌那隻撐在額角的手用力
了把臉，說:“我至今仍然覺得是一輝。”五秒鐘後，步重華一把奪下吳雩嘴裡的菸頭:“我跟你說了開車不要菸！”
“咳咳咳咳！
…
…”吳雩一邊笑一邊嗆，差點沒把肺咳出來。
他一打方向盤，吉普車衝進市局前的那個十字路口，順順溜溜滑進大門；誰料刑偵支隊大樓前那個八百年都沒人停車的拐彎竟然不是空的，牧馬人跐溜一聲急停——咣噹！
還是太遲了，車頭在慣作用下剮到了對方的車
股，車燈稀里嘩啦全碎，吳雩和步重華兩人同時被安全帶向後一勒。
“！！”
“步支隊！”值班室有人探出頭:“您沒事吧？”吳雩立刻衝出車門查看情況去了，步重華呼出口氣，向車窗外擺了擺手。
從他副駕駛的角度往擋風玻璃外望去，只能看見對方後車標是奔馳，單開門，小尾翼，車況比較舊，黑的外觀其貌不揚，有點像七八年前的舊版公路小跑。
步重華心裡定了定，剛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只見吳雩從對方車門前回過頭，一臉蒼白:“……隊長。”步重華說:“你冷靜點，一輛奔馳我們局裡還是能……”
“人家是奔馳邁凱倫。”步重華:“………………”單開門、小尾翼、車況比較舊、黑的外觀其貌不揚……只有車身側面那牛b轟轟的進氣口和排氣管，無聲訴說著它高達八位數的身價。
吳雩不動聲地慢慢向後退去:“……隊長，我突然想起來我打火機丟在緬甸忘帶回來了，我這就回去拿一下，咱們改天有緣再見……”步重華突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