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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冷淡?坐牢十年,三千多天,我起碼有一半時間都在想象你的樣子,腦海中描摹出了無數張可能屬於你的面孔,甚至連你是女的這種可能
都懷疑過了。”
“——但我卻沒想到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沒有半點相似。”他伸長脖子,盯著吳雩的眼睛,幾乎是惡意地出牙齒:“因為我沒想到你過得這麼不好,這麼……不好。”吳雩沒什麼表情地坐在那裡,半邊清瘦側臉隱沒在昏暗中,語氣疲憊而無動於衷:“但你卻和我想象中過得一樣慘。”
“哈哈哈——”霍奇森似乎到很有趣,失聲大笑起來。這笑聲猶如窮途末路的禿鷲般淒涼尖銳,半天他才好不容易止住,反問:“我這麼慘,你就值得了?”
“……”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整整十年了,卻沒機會問出口。”他眨了眨那雙灰敗的藍眼瞳,詭秘地看著吳雩:“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吳雩還是一言不發,但霍奇森並不在意他的冷淡,悠悠把自己蜷縮在鐵椅狹小的空間裡:“直到現在我都記得被抓那天發生的事,前後來龍去脈,還有每一個細節。”深網易從北美一帶開始
行之後,東南亞的老派毒販也紛紛開始嘗試用網絡技術來擴展銷路,其中包括當時中緬邊境最大的製毒商之一,
耶。
耶是個傳統緬甸毒梟,主要做的是天然及半合成類毒品,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和罌粟種植園,“僱傭”了大批當地村民為他生產鴉片。當他作為金三角第一個吃螃蟹的老派毒梟,向鯊魚發出了願意合作的信號之後,亞瑟·霍奇森作為鯊魚的安全主管和得力干將,被派到中緬邊境的良吉山,與
耶簽訂從‘馬裡亞納海溝’走貨的條約,併為他們提供安全密鑰和通販線路。
這場易之所以選擇在良吉山進行是有原因的,這座山一端在緬甸境內,另一端在中國境內,不論驚動哪國警方,直接從另一邊下山就可以逃之夭夭,完美的地理條件堪稱天衣無縫。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易程序開始運行不到半小時,突然從山下傳來消息,中緬兩國邊防竟然同時發動聯合圍剿,直接封死了所有下山路線,並開始使用重火力往毒梟的大本營強攻上來。
亞瑟·霍奇森曾經跟fbi鬥智鬥勇,跟國際刑警你追我逃,這種事情見得很多,立刻就意識到易中出了內
,甚至可能滲進了警方的臥底——臥底這種如影隨形的生物跟他們是老
人了,理由無它,概因雙方都是頂級的亡命徒。即便是霍奇森這樣敢跟墨西哥政府叫板、敢跟加拿大警察槍戰的主,一旦與同樣敢亡命的臥底狹路相逢,也只能迅速終止
易,大罵一聲晦氣。
所幸,霍奇森乘坐的那架直升機還停在山頂沒走,只要坐上飛機他就能安全離開包圍圈。於是他立刻動身前往山頂,為了表示歉意耶還特地派了一支緬甸僱傭兵沿途護送他,一路有驚無險地抵達了直升機邊;誰知直升機還沒來得及升空,一支埋伏已久的邊防武警神兵天降,當場全殲緬甸僱傭兵,把措手不及的霍奇森生擒了。
“隨後我被押送下山,關在中國境內,輾轉幾座監獄和看守所,從此再沒有出過牢房半步,直到今天。”霍奇森猛然眯起眼睛,深一口氣,這個動作讓他的表情變得非常戲劇化,彷彿在無人的舞臺上對空氣講述一出荒誕劇:“我能想通中緬邊防為什麼會在頃刻間聯手——因為
耶做了幾十年毒品
易,是邊境心腹大患,兩個國家都想盡早抓住他;我也能想通自己為什麼會被抓——因為那名神秘的臥底不僅提前摸清了
易細節,還摸清了我的直升機方位,為武警設伏提供了寶貴的時機。”
“但我想不通的是,在直升機快起飛的那一刻,我明明聽到無線電裡傳來緬甸僱傭兵的吼聲:‘東家已經抓住了條子的臥底,人在紅山刑房,快要打死了’——”周遭空氣一凝,像弓弦無聲無息繃到頂。
“臭名昭著的‘紅山刑房’在哪裡我是知道的,就算警察長了翅膀也來不及去救。而那句話我也聽得十分清楚,不存在任何聽錯的可能。”霍奇森頓了頓,渾濁眼珠一輪,彷彿終於發現了舞臺下唯一的觀眾。
死囚猝然向前傾身,咧開嘴直勾勾看向吳雩:“那麼問題來了,快要被打死的臥底是怎麼逃出生天的呢?”
“——十年前,中緬邊境線,‘紅山刑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畫師’?”彷彿一層無形的帷幕被唰然拉開,灰天光被切割得支離破碎。鐵桌化作刑具,鐵椅化作鐐銬,四面封閉牆壁凸顯出條條磚縫,縫隙中凝固著天長
久腐敗的血跡和碎
,裹挾著鋪天蓋地的血腥當頭砸來。
啪——一鞭碎血
,血沫四濺潑灑。
啪——一鞭碎骨骼,裂響直刺腦髓。
“解千山……這名字八成是假的……”
“……大哥這條子要不行了,我看要麼就拿他當盾下山……”
“給這條子打一針!一定要撬開他的嘴!”
…
…
喧雜人聲,七嘴八舌,彷彿四面八方無從躲避的毒箭。吳雩彷彿被強行摁在黑沉沉的海水中,眼耳口鼻被堵住了,肺部嗆出一絲絲滾燙的血氣;就在那鋪天蓋地的喧雜聲中,他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