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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建發回答得理所當然:“答應去解決郜琳琳啊。”
“那年小萍呢?”刁建發反問:“誰是年小萍?”審訊室陡然陷入安靜,亂麻般的懷疑從每個人腦海中同時升起。
咔擦一聲響,門被推開了,幾名刑警同時回頭:“隊長!”步重華右手一壓示意不用起身,隨即直盯刁建發,半句廢話沒有:“不用隱瞞我們,李洪曦已經招了。”
“——陳元量一百二十萬賣給你的人骨頭盔現在在哪裡?”霎時刁建發全身一震!
陳元量三個字彷彿觸動了某個開關,難以置信、果然如此、掙扎猶豫……種種情緒同時閃現在那張臉上,隨即因為強行掩飾,他臉上肌奇怪地扭曲了起來:“李洪曦招了什麼?我不知道,人骨頭盔跟我有什麼關係?”老薑脫口怒道:“你——”
“我是給了陳老一百二十萬,但你們有證據證明那一百二十萬是為了買人骨頭盔嗎?”周遭一片死寂,刁建發直勾勾回視著步重華,嘴不住顫慄,就這麼發著抖冷笑了一聲:“或者說,你們有證據,證明那個人骨頭盔真實存在過嗎?”·“沒有證據。”步重華疾步下樓,沉聲道:“人骨頭盔從頭到尾都只存在於何星星跟李洪曦的供述裡,這種卷宗呈上去會被檢察院退偵。”刑偵支隊氣壓低得可怕,數名面
不善的刑警緊跟在步重華身後穿過走廊,廖剛濃眉緊鎖出一個川字:“
據經文保處對陳元量早年經歷的調查,他在九十年代曾經入藏進行研究工作,住在牧民家裡,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得到了一些藏密相關的東西。這幾年人骨法器被炒得很熱,他把藏品私下出售是有可能的,否則以正常收入絕對支撐不起那一屋子傢俱玉器收藏的花銷。”
“但現在已經沒證據了。”步重華腳步不停,招手叫來蔡麟:“你立刻去找經偵曹支隊,請他今天務必時間開案情會,排查跟陳元量
易的非法賬戶、地下錢莊、境外對敲資金來源,想辦法摸出買家的線索。如果陳元量涉及宗教文物倒賣,人骨頭盔應該是他最後也是最珍貴的藏品,在這之前他肯定完成過不止一筆
易。”
“明白!”蔡麟一溜煙應聲而去,廖剛憂心忡忡問:“但即便找到陳元量之前的易記錄,在他咬死不認的情況下,我們怎麼證明人骨頭盔這件東西曾經
出過他的手呢?”
“你忘了證據鏈上最關鍵的那個人了嗎?”步重華沉沉道。
廖剛下意識:“——誰?”
“高寶康。”步重華推開刑偵支隊大辦公室門,所有人紛紛起身:“隊長!”
“通知內河搜救中心和110報警平臺,徵調五月二號案發至今四里河域的所有溺水警情,同時配合水上派出所擴大搜索區域,四里河往下直到環城河、南運河、津海港,中途能調的所有監控錄像都徵集過來廣泛篩查。另外,為防止嫌疑人高寶康逃出津海,立刻將協查通報發給各地鐵、機場、碼頭、火車站、汽車站、高速公路監控站,二十四個小時內再沒有結果,聯繫市局向全社會簽發通緝令!”
“是!”步重華疾步穿過大辦公室,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所有人迅速起來收拾東西,幾乎立刻就在各自探組編制下開始了行動。廖剛叫住隊裡幾名老刑警叮囑好各項細節,突然步重華過來一拍他肩:“廖剛。”
“是!”
“帶人去市局法醫所,”步重華低聲吩咐:“排查五月二號以來河裡打撈出的所有無名屍體包括零碎屍塊,如果有無法分辨面目的腐屍,就去找咱們上次請吃飯的那個耿主任,立刻隊進行dna對比。”廖剛心頭一涼:“難道……”
“是,高寶康活著逃出津海的可能非常小。”步重華的聲音輕而陰鬱,他扭頭望向玻璃窗,越過樓下熙熙攘攘的馬路和遠處繁華巨大的都市,只見陰灰天穹之下,四里河水滔滔,向著遠方浩瀚的渤海奔
而去。
“我們必須要準備面對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和郜靈年小萍一樣,都死在了五月二號那一天。”步重華不祥的預一語成讖。
水文局、管局、打撈隊、法醫所、水上派出所……能調動的所有資源都調動起來了,從分局支隊到各派出所刑偵治安大隊,無數警力在這茫茫天幕下辛苦奔波,然而高寶康卻如泥牛入海,蹤跡全無。
天從微曦到黃昏,從暮靄到黑沉,幾百通電話接進打出,十多批警車呼嘯來去,然而雪片般紛沓而至的消息中,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五月二號至今報到市局的十四起溺亡中十二具屍體已被認領,還剩兩具不符合嫌疑人年齡特徵,已被排除!”
“打撈隊再次確認沒發現任何可疑物體,110報警平臺的溺水警情也被徹底清查,沒有符合嫌疑人特徵的案例!”
“市局已簽發面向全社會的通緝令,目前接到各種線索上百條,但大部分都跟五零二案扯不上關係,剩下的暫時還在排查!
…
…”
…
…
“高寶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看這個案子現在誰敢結?!”步重華站在窗臺邊,背對著敞開的支隊長辦公室門,一手拿手機貼著耳朵,另一手扶在後上,冷靜強勢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焦躁:“刁建發等人落網只代表郜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