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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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極其緻的圖案,但因為拍攝角度的原因只能看清前額。

而被切掉的頭蓋骨,就像瓜皮帽一樣蓋在這三塊骨片上方,“帽沿”邊緣是一圈小骷髏頭鏈接起來的雕刻。

“帽子”上密密麻麻刻着無數花紋,哪怕極目觀察,也只能勉強辨認出天靈蓋上的是兩個骷髏互相糾纏,手持法器,作舞蹈狀。

——這骷髏頭與何星星目睹的兇手竟有八九分相似,尤其上下分離的結構,竟然完全一模一樣!

“你把復原圖給林炡了?”吳雩立刻否認:“沒有。”步重華瞅了他一眼,沒有追究細節,心裏卻模糊地掠過一個想法:那個林炡調動資源捕獲信息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科員”能比的,對吳雩的關注程度,也似乎比吳雩自己描述得高很多。

“這骷髏是做什麼用的?”步重華呼了口氣:“尸陀林主。”

“啊?”吳雩茫然道。

“看見這個了?”步重華指着那兩副彼此擁立舞蹈的骷髏:“‘其林幽邃而寒,因以名寒林;在王舍城側,死人多送其中,總指棄屍之處,為尸陀林’——這是唐代《眾經音義》裏的一段敍述,尸陀林主差不多就是保護墓地的神靈,象徵人有生老病死,世間並無永恆的道理。”他們都湊在手機屏幕前,兩人捱得極近,吳雩一扭頭,嘴差點碰到步重華側臉,條件反向後一仰:“唐代?那何星星看到的是難道是文物?”

“要是文物真品,下水就毀了,所以何星星看到的是什麼不好説。但這個展覽品不是一般東西,尸陀林主作為雕刻,通常只會出現在跟一支宗教相關的物品上——”步重華挑眉看着吳雩,吐出兩個字:“藏密。”·“您兩位先坐一會兒,這兒有水。”民俗研究所的接待員將信將疑把步重華領進門,用一次紙杯接了兩小杯涼水,解釋道:“幾位專家都是退休返聘,不太坐班,我得去看看今天哪位還在。”民俗研究所掛靠在大學底下,平裏門前冷落鞍馬稀,連耗子都不來啃這滿屋子的故紙堆,因此接待員顯然很好奇市局刑警為什麼會上門來拜訪,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步重華並不喝水,正專注而迅速地用局裏統一配發的國產機跟手下偵查員聯絡,突然餘光瞥見吳雩跟坐不住似的轉了幾圈,不由抬頭問:“你幹嘛呢?”吳雩站在接待室那滿牆書櫥前,目光在一本本大部頭之間逡巡,完全沒聽見他在説什麼。

“吳雩!”步重華提高聲音。

那姓吳的小子這才回過神似的,摸了摸鼻子説:“好多書啊。”不知道是不是步重華多心,竟然從他語調中聽出了一絲複雜的欣羨。

“好多書啊,”片刻後吳雩又低聲重複道。

步重華心裏一動,這時接待員一陣風似的刮回來,咚咚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短暫異樣的氣氛,態度比剛才熱情了很多:“巧了,今天我們陳老在所裏,您二位這邊請?”陳元量是文化民俗方面全國有名的專家,連中央電視台都上過,因為年紀大了,平時也不坐班,只掛個頭銜在家養花種草。老學究脾氣都有點兒執拗,平素關起家門很少見客,恰巧今天閒着沒事來所裏考察故紙堆,正揣着兩本線頭書準備回家吃晚飯,就很不幸被市局刑警堵在辦公室裏了。

“四里河那個案子?我看新聞報道了。”聽説牽扯到人命官司,老學究臉一整,不由鄭重端坐起來,接過吳雩的手機仔細辨認半晌,才用滿是皺紋的手敲了下屏幕,指着天靈蓋上的尸陀林主説:“不全是藏密,確切地説,是苯教。”

“苯教?”清水衙門的辦公室有點像九十年代中學老師辦公室,陳老坐在書桌後,扶了扶老花鏡,鋭利的目光從鏡片後直過來,似乎在責怪現在的年輕人為何讀書那麼少:“你們現在的人哪,就好人云亦云,動不動就往藏傳佛教上扯——做學問要溯本究源,要有一絲不苟的研究神,否則怎麼能成呢?”一向會訓人的步重華竟然被人訓,吳雩耳梢突然動了動。

步重華明顯已經覺到了斜覷而來的小眼神,但表面上還十分不動聲,就當沒看見:“陳老説得是,但我只是在想,苯教不是隻存在於藏地,而且很久以前就已經消失了嗎?”

“這是世人的誤解,實際上任何一種宗教只要行過,都不會完全消失,只會隨着歷史變遷慢慢被融合、演化,誕生出新的教義,從而在文化史上留下獨特的痕跡。”陳老端了端坐姿,彷彿在講台上跟學生授課,認真道:“原始苯教可以追溯到石器時期,和薩滿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牲祭、血祭甚至活祭是非常普遍的。辛饒彌沃佛從象雄至吐蕃傳教時,改革了原始苯教中很多愚昧血腥的習俗,由此創立雍仲苯教,又分為早期的‘恰苯’,以及後期的‘居苯’。”吳雩出了神,與步重華一起側耳聆聽。

“早期‘恰苯’在止貢贊普時期達到極盛,甚至威脅到了王權。松贊干布為了抑制這一情況,便由唐朝、尼泊爾等地引入佛教,為此還求娶尼泊爾尺尊公主和大唐的文成公主為,從此‘恰苯’由盛轉衰。文成公主你們總知道吧?”見兩個年輕人都點頭,陳老才稍微有點滿意:“松贊干布求娶文成公主,從尼泊爾、唐朝引佛教入藏,可以算是早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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