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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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會把你拉出斜井,再帶你浮上來。所有步驟都記清楚了嗎?”宋卉聲音十分細弱:“記清楚了。”

“這是人人都想要的立功的機會,如果不是你瘦,這麼好的事情本輪不上你,明白了嗎?”

“明白。”宋平一點頭,雖然在頻道那頭本看不見,淡淡道:“下去吧。”然後按斷了通訊。

宋卉把步話機給跟下來做輔助的特警,深呼一口,往死裏一咬牙,戴上了潛水鏡。林炡最後一次幫她檢查側掛水肺裝置,和氣地問:“我聽宋局説你每年冬泳?”宋卉臉蒼白髮青,可能是因為緊張:“嗯。因為步隊喜歡冬泳,而我想黏着他。”林炡這個人,對局裏所有細枝末節的小事都心中一本清賬,聞言只温和道:“那待會把步隊救上來之後,他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誰知宋卉拿着呼管湊在嘴邊,搖了搖頭。

“怎麼?”

“……”宋卉站在那,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掌心。有那麼一瞬間林炡覺得她好像是在凝視自己懷中抱着的什麼人,但隨即她收回了留戀的目光,扭頭向他一笑:“我真正想讓她看到的人,可能已經不在了。”林炡一愣。

“但沒關係。”宋卉一按自己心口,低聲説:“她給我的所有東西,都會永遠在這裏。”年輕的小女警向後搖搖晃晃退了一步,轉過身,咬着呼管,閉眼一躍!

·咕嚕嚕嚕——步重華在水底吐出一連串氣泡,竭力浮起呼一大口氣,隨即被上湧的水面淹沒,不由自主地鬆手向下墜去。

突然身側傳來一股力道,是吳雩緊握着他的那隻手,在下一波水湧來時借力瀕死向上,嘩啦一下把步重華重新提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咳——”步重華抓住頭頂上的電纜,不斷嗆出水,咳得眼前發黑,朦朧中只覺吳雩反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

“別怕,別怕。”步重華在劇烈的眩暈和昏沉中緊抱住吳雩的背,“我還沒走,我還在這裏,別怕……”水位在漲,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地、無法迴避地意識到。

水位一寸接着一寸、一釐米接着一釐米地近隧道石頂,他們能夠躋身的空間已經非常小,氧氣被急速耗空,甚至連鼻端都已經快貼在岩石上了。

“……看着我……”吳雩目光渙散地息道,“步重華,看着我……”他真的已經到最後一刻了,右手劇烈顫抖着從脖頸上扯下一條細鏈,鏈子上赫然掛着配對的婚戒,然後哆嗦地往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戴,因為視線無法聚焦的原因戴了好幾次都沒進去,步重華通紅着眼眶幫他用力套進了無名指。

“……我發誓愛步重華直到永遠,不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逆境或順境、快樂或憂愁……”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捅進心臟,再血淋淋地拔出來,步重華咽喉痙攣着發不出聲音。

“我將愛護他、珍惜他、忠於他……”吳雩戴着戒指的手與步重華緊緊相,緊握對方指骨的凸起,甚至到發痛的地步。

“接受他作為我一生的伴侶,互相扶持,互相擁有……”吳雩竭盡全力想看清面前琥珀的眼睛,吃力地道:“直到永遠。”他確實已經看不清了,否則他會看到步重華眼底洶湧而出的淚水,一滴滴掉進他們身下的水裏,然而聲音卻還是那麼温柔而穩定,聽不出絲毫哽咽:“你也是我一生的伴侶,直到永遠。”水一分一分埋過他們的脖頸和咽喉,吳雩恍惚地笑了下,儘管只是略微牽動傷痕累累的角,然後用額頭抵着步重華的額頭,小聲問:“你準備好了嗎?”

“——你準備好了嗎?!”水潭下一片漆黑,只有礦燈隱約照出林炡用力比劃的手勢。宋卉頭暈眼花本看不清,條件反拼命點頭,被林炡往斜井裏重重一踹,那意思是下!快下!

咕嚕嚕一陣水泡,宋卉險些嗆了水,手舞足蹈被林炡狠摜進井口,趕緊趴住磚塊往斜井裏玩命爬,礙於空間狹窄不得不側掛的氣瓶叮噹叮噹撞擊井壁,但她其實什麼都聽不見。

令人窒息的黑暗伴隨臭味一下沒了她,可怕的水底幽閉空間就像個棺材。在即將被活埋的、鋪天蓋地的驚懼中,只有上的牽引繩緊勒着,給予她清晰而真實的痛覺。

12.8米。

那麼漫長、艱難、相隔生死的井道,其實也就短短十步距離而已。

只要往前走過這十步距離,她就能穿上那身衣服而問心無愧,就能救出絕境中瀕死的兄弟和戰友!

——撲通!

宋卉半邊身體撞上井壁,氣瓶一下卡在磚縫間,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最狹窄的節口。她用力氣閉住呼,正面本擠不進去,又側身變換各種角度擠,還是擠不進去,強忍着嚎啕大哭的慾望往全身上下一摸,摸到了林炡的潛水刀,拔出來用力鑿進井壁上的磚頭,使出吃的勁一撬!

鏗!

隨動作向四面八方湧去,龜裂的磚頭顯出縫隙,宋卉的眼淚在潛水鏡裏奪眶而出。

鏗!

似乎一震,礦坑裏,步重華同樣用力抵着吳雩的額頭,嘶啞道:“我準備好了。”鏗!!

半塊碎磚順水拋出,反作用力將宋卉咕咚一下狠狠擠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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