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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強迫自己放開倉庫門,退後兩步,甚至還強撐着從鼻腔裏哼了聲:“不……不買就不買,跟你們説了我家的價格全鎮最低,不信就算了。”阿ken懷疑地瞅着眼前這個汽配店老闆,但一個字也沒多説,只冷冷向吳雩一點頭:“走。”説着大步衝出倉庫走向店門。
吳雩落後半步,神情蒼白平靜。他收回眼角望向倉庫深處的目光,然後尾隨阿ken而去,擦肩而過時正對上“老闆”言又止的眼神,竟然還笑了下。
“不好意思了啊。”他伸手拍拍“老闆”那胖,舉步走出了汽配店。
“老闆”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畫師瘦削拔的背影走出大門外,轉瞬被寒風
沒得無影無蹤,一股極度的憤怒、痛楚和絕望霎時衝上喉頭。
他怎能走得那麼平靜,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去送死?
為什麼每一克毒品背後的貪慾,都要用那麼多年輕滾熱的心血甚至生命去填平?
老梁深深呼出一口酸楚滾燙的氣,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步重華疾步衝上來,一把抓住他,二話不説就向他懷裏掏。
老梁一愣:“你……”
“你少東西了嗎?!”老梁條件反一摸懷裏,手碰到剛才吳雩拍過的地方,瞬間醍醐灌頂——他帶定位的手機沒了!
“——技偵立刻定位號碼,快!”步重華拔腿就向指揮所狂奔:“吳雩帶走了定位器,現在就開始追蹤,隨時安排救援!”呼——越野車衝出鎮公路,儀表盤上時速一點點向180,衝向遠方越來越暗的暮
。
阿ken坐在副駕駛上,手機對面傳來鯊魚沉沉的聲音:“你們安全出來了嗎?”
“是,我們已經開出鎮中心了。”
“後面有沒有盯梢?”阿ken從後視鏡向灰濛濛的公路望了眼,幾輛私家車和小貨車速度都很慢,轉眼被遠遠拋在了身後:“應該沒有,目前看不出任何異常。”鯊魚唔了聲,阿ken目光瞄向後座上面沉如水的吳雩,忍不住輕聲問:“老闆,我們怎麼會暴了?難道……”餘下的話他沒説,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警方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陂塘鎮七龍塘山,特警怎麼會摸到他們在郊外營地的方位——除了畫師之外,難道還有第二個可疑人選?
沒想到通話對面鯊魚頓了頓,才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我待會給你發一張路線圖,咱們進山後見面,把畫師帶來。”阿ken勉強按捺住內心的驚疑:“是!”鯊魚掛了電話,這時邊上保鏢遞來一個手機,低聲説:“老闆,明光路那邊被絆住了。”鯊魚眉頭一皺:“絆住了?”
“對,説輪胎店那女的攔着不讓他們走,非要給他們什麼打折宣傳冊,然後又糾纏叫他們買輪胎……”鯊魚接過手機,臉陰晴不定,只聽對面果然傳來隱約嘈雜的爭執,仔細聽是自己的手下和另一道模糊急切的女聲:“老闆真不再考慮考慮?我們家輪胎是真的全鎮價格最低了,找不到比我們家更實惠的了,別家賣的那都是翻新胎……”
“你別跟我扯,讓開!”疤臉男屢次想一把推開這礙事的娘們,但無奈她嗓音大,又能纏,整個人擋在車頭前,一個勁把那個裝了宣傳冊的塑料袋往他懷裏:“老闆拿着吧,老闆帶回去看看,以後有什麼需要再找我家好嗎?好嗎?”兩人只不過站在車門外糾纏了不到兩分鐘,周圍行人的目光已經被紛紛
引了過來,有幾個男的竟然還往他們這邊走了兩步,隱隱要把這輛車圍起來的架勢。
疤臉男又氣又急,心説要不我先把這鬼宣傳冊拿了,待會上車再扔路邊,於是一把奪過塑料袋,把老闆娘劈手一推:“行行行,我拿走了!你趕緊讓開別擋路!”
“啊!”孟昭被推得一彎,趔趄半步,袖口那個微型定位器已經無聲無息滑進了左掌心。
——就是現在。
疤臉男扭頭要上車,剎那間孟昭卻撲上去,右手死死拉住他:“等等你別走!你幹嘛打人啊!你給我站住!
…
…”手機另一頭,鯊魚在喧雜聲中嘆了口氣,似乎有點惋惜:“別跟她糾纏了,她是個女警。”球帽霎時變
,從前排車座一扭頭望向孟昭,只聽對面傳來鯊魚説:“殺了她吧。”所有變故都發生在同一時間。
疤臉男破口大罵,強行手爬上車,與孟昭錯身之際,沒人看見女警左手向車座下一拋——下一刻,
球帽拔槍,孟昭圓睜的瞳孔裏映出了凌空飛來的子彈。
砰!
時間被無限拉長,彷彿鏡頭裏的慢動作,只見子彈從孟昭前腹貫入、後背穿出,帶起一弧血箭,定位器手而出,無聲落在毒販的車廂角落。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才傳來一聲身軀倒地的:撲通!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失聲吼了起來,毒販車發瘋似地發動駛出,遠處響起急促的警笛……然而孟昭已經聽不見了。世界是那麼安靜,她仰躺在地上,只覺到滾燙的血從腹部汩汩而出,意識迅速開始模糊。
高空是鉛灰的雲層,恍惚有潔白的
靈從高處向她飛舞,那是第一片雪。
我要死了嗎?她不由自主地想。
可是答應了過年帶兒子跟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