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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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聽醫生的。”值班醫生點點頭,沒有力多説,轉身拔腿衝回了手術室。

“宋局!”

“宋局來了!”宋平沒來得及坐電梯,自己跑着奔上樓道,一院副院長正快步跟在他身邊低聲解釋什麼,應該是在用比較委婉些的語言重複剛才值班醫生的話,末了只見他鐵青着臉一點頭:“知道了,請務必全力施救。”然後他沒看周圍警察,徑直大步走上前,站定在嚴峫和江停兩人面前,似乎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那般張了張口,最終呼出一口滾熱的氣,言簡意賅道:“現場發現了彭宛的屍體,是他殺。”空氣唰然一凝。

“她兒子也死了,不過是因為嚴重虛缺水,五分鐘前剛宣佈搶救無效。”周遭霎時鴉雀無聲,沒人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嚴峫才僵硬地迸出三個字:“……誰幹的?”誰幹的。

宋平搖着頭,嘴角似乎要提起一個充滿了苦澀和嘲諷的弧度,但又虛得連力氣都沒有,半晌才直視着他們兩人的眼睛,極其難看地擠出一笑:“你們最好先清一件事。”

“囚步重華、吳雩、彭宛、陶澤四人的是港口區廢工業集裝箱集散地一座廢棄已久的倉庫,綁匪在倉庫大門外部上了鐵鎖,而四名人質在大門內部上了門閂。也就是説,在被囚的這72小時內,綁匪進不去,人質出不來,現場幾十名技偵經過仔細勘察,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進出的地道或暗門。”

“兇案現場是一間內外雙密室,而殺死她的,是密室裏的人。”

“……不可能,”嚴峫顫聲道,“不可能,他們沒有動機,幹嘛要這麼做?”宋平沙啞道:“他們有。”他從衣兜裏拎出一隻小型物證袋,嚴峫一把拿過來,赫然只見物證袋裏是被技偵拼湊起來貼好的紙條,紙條上兩行紅字依稀可辨:“這——”

“這是從步重華褲兜裏發現的,推測是綁匪的命令,紙條上只有步重華和吳雩兩人的指紋。”嚴峫神情一片空白,看向江停,正對上了江停同樣空白的臉。

“必須是‘一個人殺了另一人’,才‘你們都可以出去’。也就是説自殺是不行的,虛致死也不行,綁匪的目的就是要囚徒犯下謀殺罪。”宋平沉聲道:“我也不願意相信是他們倆當中的任何一個殺了人,但事實就是如此,法醫確定彭宛死於他殺,一把匕首刺破了她的心臟。”

“……”在極端走投無路的絕望中,在對獲救完全喪失最後一絲希望的絕境下,如果你是步重華,而對面是屠殺你家滿門的大毒梟的女兒,你會怎麼做?

即便你有絕對的正義密的自控力、機械般收放自如的恩怨愛恨,寧願自己死也絕不打破心中的原則和信仰;但如果你的愛人正在你懷裏大出血走向死亡呢?

原則還那麼堅不可摧嗎?

正義還那麼黑白分明嗎?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絕對的密室。”突然江停突兀地開了口,語調息而斬釘截鐵:“多少密室最終都證明了只是謀殺伎倆,機關、地道、門鎖、障眼法……有些密室確實沒人能進出,但兇器卻可以,只要仔細找總能找到破綻!”

“那你告訴我破綻在哪裏?”宋平反問:“幾十個技偵把整座倉庫都翻遍了,每一寸磚縫都摸過了,唯一能跟外界相通的確定只有那個排水管,長九點三釐米寬六點五釐米,連成了年的耗子都鑽不過去,綁匪如何利用這排水管把刀進彭宛腔裏?”江停罕見地抬高了音量:“我請求親自勘察兇案現場!”

“不、行!你是嫌疑人親友!現在我告訴你案情都算是違規!”

“那是不是如果證明吳雩沒有殺人嫌疑,我就不用迴避本案了?”宋平怒吼:“你怎麼證明吳雩沒有殺人嫌疑?!”周遭空氣驟然死寂。

是啊,兩人都在緊急手術,吳雩生死尚未分曉;如果技偵不能從那內外雙封死的密室中憑空變出一個監控攝像頭來還原案發過程,那麼就只有抓住綁匪這一條路可走了。

可是上哪去抓綁匪?

霧一團接着一團,這血腥離奇的綁架密室兇殺案,警方真有把它徹底捋清楚的一天嗎?

叮一聲走廊盡頭的電梯開了,圓乎乎的許局腳步踉蹌衝出來,滿面蒼白虛汗,揮退了急忙來扶的手下,跌跌撞撞奔到宋平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擠出兩個字:“老宋。”

“怎麼?”宋平見勢不對,立刻反攙住他搖搖墜的身體:“兇器指紋驗出來了嗎?”許局搖搖頭。

“難道現場發現密道了?!”許局又搖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宋平簡直要吼起來了。

許局幹瞪着眼卻説不出話,了半晌才靠近宋平耳邊,儘管發抖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周圍都能聽見:“……王九齡從彭宛牙齒和指甲縫裏驗出了步重華的血跡。”

“她死前最後一個掙扎反抗的人……是步重華。”窗外轟隆驚雷炸破天際,映出所有人同時變的臉。

那是夏末最後一場傾盆暴雨。

·狂風從遠方浩蕩而來,捲起街道邊的落葉,刮過高處變換的紅綠燈,淹沒了摩肩接踵的車行人,裹着巨大城市的氣息衝上高空,消失在了層層陰雲叵測的天穹下。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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