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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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味中深了口氣,從牆角中略回過頭,最後望向病房門口——這麼多年特種高危工作讓他深深知道,在決定離開時心底裏任何一絲留戀都會導致前功盡棄的後果,但只有這一次,他沒忍住。

步重華站在那裏,離他相距不過十米。

但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如此接近了。

那個男人深邃鋭利的眼睛和完美的鼻線條蜿蜒收進襯衣領口,肩寬、腿長、拔好似利劍,用最挑剔的標準來打量都找不出任何缺點,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吳雩的視線從步重華全身仔仔細細地勾勒下去,像是要把這一幕的所有細節,甚至頭髮揚起的角度和襯衣細微的褶皺都深深烙印在靈魂裏;然後他那口炙熱腥甜的氣終於徹底吐了出來,轉身向遠處走去。

但就在回頭的同時,他眼角突然瞥見什麼,動作一凝。

——病房門邊是另一道上下樓梯,步重華正面與江停彼此對峙,左側隔半條走廊是吳雩,右側對着樓梯口,一道向下而一道向上。

向上那一層樓梯的扶手欄杆後,有個人正站在那裏,從吳雩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見他一雙穿着牛仔褲和高幫短靴的腳,小腿以上的部分被樓梯特有的三角空間擋住了;但對方站在那居高臨下俯視的話,正好能將病房門口的步重華和江停兩人盡收眼底。

是那個摩托車手。

他站在那裏幹什麼?

他在看誰?

吳雩目光微沉,對危險的極端嗅覺霎時通過了每一寸神經——手機上的兩張照片發送成功,摩托車手凝神等待片刻,手機振動起來,果然是那個他早已記於心的號碼:“喂,銀姐?”

“沒有更清晰的正面照了嗎?”

“沒有,”摩托車手穿過兩側病房,低聲道:“我跟了他幾次都沒成功,這個人太警惕了,哪怕在鬧市區大馬路上十米以內都是極限,他似乎有種躲避任何窺探的本能……”手機對面傳來一聲極輕的哼笑,微帶譏刺,打斷了他。

“……”摩托車手遲疑數秒,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銀姐,您為什麼一定要我把這個人拍下來?”摩托車手還很年輕,他不像“三七”那傢伙,十多年前就開始在東南亞當掮客到處搗騰文物,對道上很多秘辛都打聽過一兩耳朵。

關於“畫師”,他只知道這名卧底當初潛伏在金三角毒梟耶那裏,最後跟警方里應外合剿滅了整個集團,不僅把銀姐的父親耶炸死了,還幫中國邊境武警抓住了聞名已久的亞瑟·霍奇森。更多的內幕他只知道這人隱約跟銀姐有些情上的糾葛,還牽涉到銀姐當年一個備受重視、非常厲害的手下,但這也是聽“三七”説的。

他不理解為什麼銀姐在動手前,讓他磨磨唧唧地跟了畫師那麼久,難道是女人天裏的嫉妒在作祟?

“沒什麼原因。”銀姐聲音慵懶冷淡,説:“你要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是我們這輩子都想不到原因的。”摩托車手噤聲沒敢追問,他走到走廊樓梯前一頓,視線向下瞥去。

目標就在樓下一層。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匆忙趕來腫瘤醫院是為什麼,但隱約覺到畫師的行為有點怪異,似乎隱藏一些很深的秘密。

“銀姐,”他向左右掃視一眼,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動手?”女人在通話對面無聲地笑起來,字音裏溢出一絲絲狠意:“你要是覺得自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手。”——隨時可以動手。

摩托車手神經末梢躥起一陣血腥的顫慄,輕聲説:“好。”走廊另一端的幾個護士結伴進了值班室,護工扶着蹣跚老人,踱步慢慢回了病房。午休時刻住院部安靜了很多,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摩托車手掛了電話,按着扶手一步步走下樓,突然視線穿過扶手,瞥見下一級樓梯口站着兩個人,不知道正面對面談什麼,但其中那個較高的明顯很眼

咦,他心想,那不是畫師身邊那個男的,津海市刑偵支隊長嗎?

他在這裏做什麼,畫師沒跟他在一起?

等等,剎那間摩托車手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畫師匆匆趕來腫瘤醫院,舉止行為不同尋常,難道他在跟蹤這個姓步的?

滿腹疑竇陡然叢生,摩托車手地意識到這中間存在某些蹊蹺之處,他定了定神,站在樓梯上層摸出手機,對着步重華連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又放大拍了兩張,迅速發給銀姐然後清空,又發了一行文字:【查查這個人】。

姓步的無知無覺,本沒發現自己被不遠處的鏡頭偷拍了,與不論如何都拍不到近照的畫師產生了鮮明對比。

也難怪,不是所有人都足夠成為他對手的。

摩托車手心裏一哂,剛收起手機,這時突然聽見樓上傳來一個悉的聲音:“不好意思請問護士,我剛打了個車,司機説南出口接,你們哪邊通往南出口?”

“哦,直走到那邊電梯往下,拐彎繳費處旁邊那個就是。”畫師!

摩托車手視線向上一瞥,閃電般做出權衡,果斷貼邊上樓,只見吳雩的背影從走廊遠端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徐徐關閉的電梯門裏。

他要上哪去,回家?

摩托車手沒有絲毫遲疑,轉身掠過樓梯,避開幾個慢聊天的家屬,嘭地推開防火門,大步星衝進了安全樓道!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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