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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怪你,就怪你!"小翠对他撒野。

"怪我什么呢?"文化子越发的委屈。

"怪你不是老大是老二。"

"是老大咋了?是老二又咋了?"

"要是老大,我生成是…用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小翠眼圈红了。

文化子眼圈也红了。

两人眼泪都落了下来,啪啪地落在井里,井里横飘着一只桶。

村里开路,把原先的村路拓宽,平,铺石子。来的人和车一比一多,没条路不方便。开路,要开掉拾来家一垅菜地,拾来和他家里的,快快地答应了,连赔偿也不愿收。拾来说:"我要收了这钱,我的人,就没了。"县里要在捞渣墓后盖纪念馆,收集遗物时犯了难。小英雄生前用过的穿过的,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后来二小子发现,他家茅房泥墙上,有着捞渣写的字,写的是自己的名字——鲍仁平。

问他,确实是小英雄写的吧?他说:"没错。那天,我和捞渣一起拉屎,各人写各人的名字玩哩!"当然,边上还有二小子写的字:鲍兆和。

可那泥墙一碰就烂,起不了。只能放那儿了。

尾声捞渣的墓,高高地坐落在小鲍庄的中央,台阶儿干干净净的。不用村长安排,自然有人去扫。他大,他娘,他哥,他嫂自然不必说了。还有鲍仁文,鲍秉德,拾来,也隔三差五地去扫。只是要求村长买一把公用的扫帚,用自家扫地的扫帚扫坟头,总不大吉利。

照在那碑上,白生生的,耀眼得很。

碑后面是一片新起的瓦房,青砖到顶,瓦房后面是鲍山,青幽幽的,蒙在雾里似的,象是很远,又象是很近。

还是尾声鲍秉义拉着坠子,曲儿唱到了终了:"有二字添一竖念千字。

秦甘罗十二岁做了宰相。

有一字添一竖带一勾念丁字,丁郎又刻苦孝敬他的娘。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珍珠倒卷帘那么一小段。"鲍彦荣听着,象是走了神,象是想起了什么。他想着自个儿的那些好样儿的年月:班长死了,他吼了一声:"跟我来!"打得只剩两个半人了。那个只剩半拉胳膊半拉腿的战友,现如今也不知在哪里了。

板上还抱着腿坐了一个人,一个老头,罗锅,一脸皱皮,是打很远的北边来的一个老货郎,在这里借宿。他坐在墙角里,听着古,两只眼却盯着坐在门槛上的拾来。

拾来觉出有人看他,朝墙角里瞅瞅,看见了一双老眼。他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心下奇怪,觉着有点。再瞅了一眼,就挪不开了。两双眼睛远远地对视着。

一把坠子吱吱嗄嗄地拉着。

1984。11。17徐州1984。12。30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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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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