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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把那花给我摘了。要是你能活着上来,我就奖赏你来当我的手下!”继续待在黑拳场里总有一天会被人打残甚至打死,但当大小姐的手下却可以吃肚子,可以暂时离充斥血腥与惨叫的生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选择。

少年沉默的瞳孔微微紧。他转身走向悬崖,闭上眼睛了口气,然后在玛银兴奋的注视中毫不犹豫纵身而下!

那是玛银第一次心血来去当地的黑拳场,也是第一次见到十五岁的阿归。

大小姐对自己未来贴身保镖的最初印象就非常意。

虽然他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就像条经年累月被打惨了的狗;但他长得很俊秀,即便用最挑剔的眼光来看都称得上品相完美,是一条带出去见人会很有面子的狗。

少年如利箭般坠落,在山岩突起处辗转勾越,三四米高度徒手落地,摘下那枝花咬在牙齿间;他转身三两下蹿上山,踩着簌簌掉落的石块爬上山崖,最后深气一翻身,唰然直上崖顶!

尖锐树枝在他侧脸、手上划出血痕,血珠一滴滴掉在砂石地上,但他仿佛完全觉不到痛,走上前一躬身,沉声道:“大小姐。”黑拳场里其他人都被镇住了,周遭鸦雀无声。

玛银眼底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惊喜、意和占有,她青葱指尖在少年脸颊的血珠上一抹而过,然后将滚烫鲜血抹在花瓣上,骄傲地扬头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少女时代的玛银对残忍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相反她很得意自己一直被人夸赞心好,善良。她对符合自己心意的事物从不吝啬,为喜的花建造起玻璃温室,为心的小马空运粮草开辟马场,现在她看中了阿归,也愿意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甚至还慷慨地允许他学习念书。

这在金三角非常罕见,很多马仔到死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阿归却如饥似渴地自学到了相当高的理化水平,甚至在文学方面都具备了基本的素养。

一个人读书和不读书相比,气质、谈吐和思维方式是很不一样的,大小姐兴之所至的培养丝毫没有被费。在其后短短几年间,阿归成为了她最引以为豪的贴身保镖——头脑冷静聪,身手悍利落,甚至人都长得越来越俊秀清楚;虽然他还是很沉默不说话,但训练有素、无所不能,让玛银在其他有钱大小姐和一众追求者们面前享受到了很多又嫉又恨的眼光。

如果事情就这样一直下去,等玛银继承这座巨大的罂粟园后,阿归肯定会成为女毒枭最受重用的手下,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玛银她爹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在他看来这个寡言少语的年轻人还是很有培养潜力的。所以几年后,阿归开始逐渐被允许了解帮派里的“常业务”,包括收割下来的罂粟如何存放、提炼厂和各个工坊的位置、以及帮派的合伙人和互相争抢地盘的仇敌。

也就是在那时,他接触到了万长文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姓万的在二三十年前,曾经是耶的下线销售渠道之一,现在已经自立门户成为一方毒枭,摇身一变成了耶的竞争对手之一。

不过那时阿归并不知道万长文与自己年幼时所经历的那次灭门惨案有什么联系,更不知道他对自己十多年后的将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他还记得那个在父母鲜血中哭嚎的可怜小孩,但早已淡忘了对方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应该已经被条子救走了吧——偶尔深夜梦回时他这么想,带着一点点难以克制的懊悔和复杂的欣羡。

如果不是那个小孩,或许他真能藏在车里,跟毒品一起偷渡出境,从此彻底离开毒帮的钳制。但也有可能中途就被人发现抓起来死,尸体往山沟下一丢,成为野狼豺犬的晚餐。

人生就像抛硬币,在硬币落地之前,正面或背面的几率都是相等的,谁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命运女神的笑脸,还是死神干净利落的镰刀。

阿归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因此对自己人生每一枚硬币都充了珍惜,从不轻易将它抛出手。在玛银身边蛰伏了数年后,经过长期的信息收集和耐心准备,他终于如愿等到了再一次抛硬币的机会——耶允许他平生第一次参与毒帮做生意,跟人跨境去华北见一个将来可能非常重要的大拆家。

也许是命运奖赏他谨慎万全的准备工作,事情进展得比预先想象还要顺利,他甚至都不需要找机会离团伙,在易现场外就遇到了他这么多年来苦苦寻找的身影,从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站住……唔!”

“你想死吗小警察,那两人兜里的手雷没看见?”说完这句话后阿归松开手,解行猛然回头,触到对方面孔的同时一愣:“你是——”

“解行。”毒贩马仔准确叫出了实习学警的名字,问:“你母亲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解行脸唰然剧变!

阿归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有一点失望和伤,向后退了半步。然后他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就在这刹那,不远处平地暴起怒吼:“不准动!把手举起来!警察!”阿归一回头,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张博明。

彼时的张博明还没正式进入特情组,也不如十多年后那么老练和谨慎。正因为如此,他当时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解行劝住了,然后目瞪口呆地待在边上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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