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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雩拿起刻刀,神情微微恍惚。……“帮我也刻一个吧。”
“笔画太多了吧?”
“刻什么都行,只要是你的名字都行。”
“你是怕以后分手了我留着戒指解释不清对吧?”
“你这么优秀的对象……”
“你已经答应了这辈子跟我过,如果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本拦不住!”
…
…
吴雩视线投向书桌后那张空的转椅,他仿佛再次看见自己坐在那里,与紧
不舍的步重华僵持着,刻刀停顿在半空中,不论如何也无法在戒指内圈刻上“吴”字的第一笔,紧接着电话就响了。
是许局打来的。
就在那个光灿烂的下午,彭宛被绑架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当头砸下,将他们两人之间辛苦维持的、如履薄冰的和平轰然引爆,从此一切支离破碎。
白雾在书房安静的空气中一拂而散,那是无声的叹息。
吴雩放下刻刀,转身走出书房,去外间开了中央暖气。已经快六点了,步重华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现在还在市局开会,他一定焦急盼望着能在明早离开前回家一趟,哪怕只是待几个小时也好。
但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吃的,冰箱里的蔬菜早就坏了。吴雩随手清理了下,打电话叫了个外卖,然后去卧室下外套,正要解开笔
的制式衬衣纽扣,突然瞥见主卧衣帽间里的柜门开着,不由微微一怔。
随即他想起来,是自己没有关。
杨成栋带着五桥分局一帮刑警上门抓人那天,他匆匆给步重华收拾了几件衣服,往背包里一便疾步冲出门,身后什么都没顾上。
吴雩走过去,随手便要关上门,但那瞬间仿佛命运从岔路倒退回原点,沿着注定的路线继续向前推行——他的视线就像四个月前一样,再次落到了排大衣下那个保险箱上,莫名地顿了顿。
那个下午的场景突然在脑海深处重演,他听见步重华在大门外哐哐敲门,进屋时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好闻的雨林气息扑面而来;然后他们接了个吻,步重华给他一个装
零食的超市购物袋,头也不回径直进了卧室衣帽间,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那身影拐进主卧那一瞬间,吴雩无意中一抬头,看见步重华胳膊里夹着一只小提包。
那是个黑的,有拉链,鼓鼓囊囊像
了东西的手提包。
然而当时他并没有注意,拆了个糖叼在嘴里,回到书桌前继续在戒指上刻字,当他听见步重华换好衣服离开衣橱,走进书房时那个包已经没了。
——包里是什么?
吴雩心脏狂跳起来,蹲下身望着昏暗中安静的金属箱,许久后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