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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麟回过头，十六岁的年小萍停下脚步，怀抱一束干瘪的花，穿一条白
轻纱似的裙子，仰起脸好奇地看他。
“你
路了吗，警察哥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蔡麟模模糊糊地想，你过得好吗？
他心中变得非常平静，既舒缓又
足。但虚空中不知何种力量
面而来，就像透明罩子一样盖住了他的下半边脸，让他望着她，微笑却说不出话。
“呼
面罩按住别松！”
“担架平抬！平抬！！”
“注意单向阀！”
…
…
年小萍眼睛弯成月牙，眸子里闪着光，从黑暗中向他伸出透明的小手。
“你路啦，”她笑着说，“我来送你回家。”蔡麟也笑起来，用力点点头。一大一小就这么牵着手，沿着那无数条路中的某一条，走向星辰般绚烂微渺的远方。
·咚——步重华咬牙向后一肘，重重砸在向淼
骨上，身后浑浊水泡里顿时涌出一股鲜血。向淼被砸得整个人向后一仰，但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仍然从身后死死抱着他，不断向深水下沉。
步重华脑海空白，眼前发黑，缺氧造成的剧痛绞紧肺部，绞得一口气顶在咽喉，张嘴就要
出来，但他紧紧咬着牙。
这口气不能松，否则内外气
急速失衡，水会从气管直接倒灌进肺，转瞬间就彻底完了。
——蔡麟在岸上怎么样了？支队增援已经赶到了吗？吴雩有没有跟他们一起来？
如果……如果我出什么事，吴雩会怎么样？
步重华仰起头，绝境中生出的孤狠让他再度剧烈挣扎起来，这次幅度前所未有猛烈，坚硬的手肘关节几次砸在向淼面门、
鼻上，眼球与骨骼挤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细响。就在那一波比一波更强劲疯狂的扭打中，杀手终于撑不住了，一张口出连串血红的气泡，
锢的手也不自觉一软！
可能是神灵附体才让步重华没有错失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
桎梏，顶着水狠命踹上向淼头顶，借力向上一蹿！
得救了！
喜悦尚未落到实处，下一刻，更深的恐怖自下而上席卷了步重华全身:周围水
向上，但他的身体却浮不上去，左脚被向淼
住了。
氧气在那一刻到达极限，步重华牙关一松，最后那口气薄而出，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就在这时，头顶水面隐约闪现出手电光，旋即迅速
近，光束映亮河底。
是严峫！
水声咕噜作响，严峫与步重华擦身而过，一头扎向深处，抡起手电就发狠冲向淼猛砸，咣！咣！咣！
其实是听不见声音的，但手电带动的河水震
却一下猛于一下，每一下都迸发出更浓更重的血雾，向四面八方缓缓飘。步重华看不清底下发生了什么，就在这大雾般弥漫开来的血水中，他突然只觉脚下力道蓦然一松，刹那间眼前金星疯狂
迸出来，整个人被水轰然托起向上！
哗啦——河面水花四溅，夜风裹着氧气扑面而至。步重华大口剧烈呼，肺泡血管涨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