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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说你们这儿发生了杀人案?”
“撒人案?!妹有妹有,俺们这哪里会有撒人案!都四警嚓要赶租房子滴人们走——”村民哗一声掀开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脚下的环城河哗哗向远处,对岸隐约可见一座破破烂烂、爬
藤蔓的水泥建筑隐没在土坡后。
“——赶他们走咧,俺们盖屋就租不去咧!”村民指指远处那建筑:“看!就四那个,化肥厂!”
“哎呀我的妈!可总算找到了!”蔡麟差点没一股坐地上:“这他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太难找了吧,工厂开这儿存心就是想偷排污水的对吧!”这工厂前门应该是有条路通往北道新村开发区的,但村民带他们抄的近道通往工厂后门。这栋二层建筑被荒芜的土坡遮挡了大半,隐约可见玻璃窗全部都碎了,厂房内部黑
的什么都看不清,爬山虎几乎已经淹没了向
面的那片砖墙。如果“三七”和那个缅甸裔杀手曾经约在这里
接,那确实是个既隐蔽又容易撤离的理想场所。
步重华一把按住兴奋不已的蔡麟:“先别过去。”
“啊?”
“这里太隐蔽了,既能眺望小北庄又是理想的藏身地,有些连环杀人凶手会习惯在犯案现场附近徘徊不走。”步重华低声吩咐:“你先把定位发回支队和辖区派出所,让廖刚他们带后援过来,然后我们再集体突入搜查。”蔡麟这才醒悟过来:“哎!是!”蔡麟赶紧把定位发出去,然后等了片刻,有点急,便提着
子去河边上放水。那村民磨磨蹭蹭的可能是想多要点钱,蹲在树下点起烟来
了两口,起身讪笑着问步重华:“哎,你四他滴领导不?”步重华说:“不是。”
“哦,哦,不四。”村民站在那笑着了
手。
步重华这一路上心里都有些不对劲的觉,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心里算了下时间,觉得辖区派出所的车应该快从工厂前门那条路开过来了,刚要开口叫蔡麟过来出发,只见村民掏出兜里的五十块钱看了看,表情
言又止,然后掉头向放完水蹲在河边上洗手的蔡麟走去。
这人打赤膊穿背心,肩上搭着条擦汗用的白巾,膀子晒得黝黑,手上全是老茧。步重华视线下意识跟着他的背影,突然定在一样东西上,瞳孔凝住。
“——怎么啦老乡?”蔡麟向河面甩甩手上的水珠,蹲在地上抬头问。
村民紧紧捏着那皱巴巴的五十块钞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憨憨地笑道:“泥看泥们给我五四块钱,但俺还要大老远走回去,要不泥们再——”
“……蔡麟,”步重华口而出。
紧接着,警铃猝然疯狂敲响,步重华拔腿箭步而上:“蔡麟!小心!——”
“?”剧变都发生在这一瞬间,蔡麟茫然回头,还没明白步重华在喊自己什么,突然身后劲风当头重砸,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下一秒天旋地转——冰冷刀锋摁着脖子把他向后一拉,咽喉一凉一热,鲜血滚滚而下!
“——放开他!”
“站住!不许动!”步重华脚步仓促顿住,一手举僵在半空。下一秒,手机嗡嗡两声传来新消息,是市局法医所:【@所有人52个烟头出鉴定结果了,样本36分离出的dna可与全国犯罪库中一前科人员相匹配,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向淼,男,二十九岁,中缅导游地陪,曾因倒卖古钱币获刑两年,现已将鉴定结果传真至你局,请查收!】“……”步重华抬起头,剧烈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数米外被刀死死抵住咽喉的蔡麟,以及那个持刀的“老乡”——村民
去了所有憨厚伪装,变得
冷而凶戾,和手机屏幕上刚接收到的前科人员照片一模一样。
“向淼。”步重华一字一顿道,“或者我该叫你……‘三七’?”蔡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只听身后传来呵呵笑声,似乎还愉快:“不愧是步支队长。”向淼
到很有意思,笑着问:“可以请教一下吗,我明明连口音都模仿得那么像,你是从哪发现我有任何不对的?”天
越来越暗,河水从荒野哗哗
向远处。蔡麟脖颈汩汩
血,
膛急促起伏,步重华举着
不敢动,半晌才终于开口吐出一句话:“……你的
巾。”
“什么?”向淼不由愣住。
“你宣传片看多了,现实中下地干活的农民不会舍得随身带颜这么干净状态这么新的
巾。而且刚才几个村民在田里说话时,只有你站在人群外,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跟别人
谈过;我们以为你是村民之一,其实你只是伪装以后去找他们攀谈打探情况。之后你出来带路也没叫他们帮你跟家里
代一声,作为同村人来说这是不合常理的,说明你们彼此
本不认识。”步重华紧盯着蔡麟咽喉前那把足有三十多厘米长的折叠刀,每个字都紧紧绷着:“是我的疏忽,明明这么多纰漏,却没及时发现异常。”
“……”向淼的表情几乎是错愕的,良久后不由叹了口气:“确实不愧是步支队,我要是现在能空出手来,指不定已经在为你鼓掌了。”
“不要为难小警察,三七。他也只是出来上班混口饭吃,不值当把命搭上。”步重华食指紧紧按着扳机,声音是倒
的冷静,没有丝毫犹豫或颤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