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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呼呼打旋落下，被步重华啪一声准确握住刀柄，旋即不由分说，劈手重砍！
“啊！”刚冲到吴雩面前举刀要捅的小青年发出惨叫，被一刀劈中大腿，血弧
涌而起！
那泼鲜血反
火光，映在吴雩骤然紧缩的瞳孔里，随即只见步重华一砍刀抵住那小青年的脖子，硬生生把人质拎了起来，吼声冷厉严峻:“退后！”
“——放下武器，给我退开！否则我宰了他！”疯狗般的人群一静，突然爆发出衰老嘶哑的哭叫:“我、我……我大宝啊！”小青年
腿是血，脖子上又横着刀锋，哆哆嗦嗦发出混合着恐惧的惨号，紧接着就
了一
子。血混合着稀里哗啦洒了地，在远处肆
的火光中，清清楚楚映在所有人眼里，好几个杀红了眼的当场就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向后退散。
“……”吴雩止住
息，嘶哑问:“不规定说警察不准暴力执法伤害民众吗？”步重华冷冷道:“我们队规定自己人的命一样是命，其他没听说过。”
“放开我大宝，快放开我大宝呀！
…
…”老妇的哭叫几乎盖过了大火燃烧声，听的人心头发寒，几个胆怯点的不由手一松，刀
叮当落地，场面顿时僵持住了。
步重华向后一使眼
:“快走！”吴雩和步重华互为犄角，一个扫视周围警戒提防，一个拿刀勒着人质退后，终于慢慢倒退出郜伟家所处的那条岔道，踏上了来时的土渣路。这时天早已全黑下来了，周围可见度最多两三米，出了这个距离是人是鬼都完全看不清；树梢在道路两边的土坡上摇曳，仿佛隐蔽在黑暗中的鬼爪，发出错杂尖锐的摩擦声响。
教众从前方熊熊燃烧的房屋前聚拢过来，始终紧紧围在他们正前方，人群中不断响起背诵经文的声音:“我们要坚信基督拯救苍生，末
即将来临，迫害我们的都是魔鬼，是灵……”
“你们都是魔鬼，是灵，是没有信仰的愚民……”小青年拖着伤腿，哆哆嗦嗦念叨:“我们需抛弃
身，供奉圣灵，不惧怕
迫拷打，死后一定能升入天堂……”吴雩把从地上捡来的铁从左手换到右手，犬齿咬着烟头，轻声说:“这辈子已经活成这
样了，还不想着赶紧上个学读个书，信神能管用吗？”小青年扭曲着脸怒吼:“我们读的是神的思想！神的言论！你们这些没有信仰的恶魔怎么能懂？！”
“神的思想言论就光教会你们杀人放火过灵
了？”
“我们那是灵体合一！是全心奉献！是我们姐妹的本分！我们……”
“这些都是姓巴的教你们的？”步重华打断了他。
小青年被吴雩刺
得口不择言，情绪癫狂以至极点:“住口！你们不配提老师的名字！你们都是没落的大红龙，你们会被推翻，推翻！！”巴老师。
步重华偏过头，和被他挡在身后的吴雩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神情都发沉——这个
魂不散的名字，再次从血腥的幕后显出了端倪。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是否就隐藏在这个村子里？
“……”步重华大脑转得飞快，突然哼笑一声:“那个姓巴的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还不知道吧？”小青年整个人一愣:“什么？”
“就是巴老师告诉我们到这里来的，否则警察怎么能找到你们？”
“不可能，你骗我……”小青年颤抖着喃喃，他就像是被电打了似的，疯狂吼叫起来:“不可能，巴老师能‘听见’大红龙的声音，绝不可能被抓！你骗我——”远处山路红蓝光芒乍亮，警笛划破夜空。
后援来了！
“……什么声音？”
“是警察？”人群纷纷觅声回头，恐慌的议论越来越大，渐渐嗡响成一片:“警察来抓我们了？”
“是公安局！”
“‘大红龙’，是‘大红龙’的魔鬼！”
…
…
“我们要被判死刑了！”有人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只要被魔鬼抓住就是个死！”
“只要抓住就会判死”仿佛从天而降的斧头，一斧斩断了人群的退路，极度的恐惧立刻化作了极度的绝望和狂热。直到这时步重华的脸才真正变了，当机立断厉喝:“放下武器快跑！警察不会伤害你们！快跑！”
“救命！救命！”小青年就像
水的鱼疯狂弹跳，甚至没顾上注意刀锋已经在皮上划出了血口，几次险险划过颈动脉左右:“他们来迫害我们了！救命——！”步重华一掌死死按住他:“不准动！”步重华多少年一线实战加体能锻炼，那掌力非同小可，当时就把小青年牢牢摁住，凸着眼睛发不出声来，只手脚一个劲
蹬。
“队长，”吴雩息道。
那短短两个字让步重华立刻意识到什么，把小青年往外一推:“你赶紧滚！”步重华决不可能有吴雩这样面对暴人群的经验，他的反应已经堪称神速，但却还是晚了。黑灯瞎火中没人能看清他刚才对人质干了什么，就在小青年被迫失声的两秒间，不远处那道尖尖细细、不怀好意的叫喊又平地炸起:“他杀了大宝！不好啦！”
“警察把大宝杀啦——！”混霎时安静半秒，紧接着:“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我的大宝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绝不坐以待毙！